“祝秋宴才是你的本名,对吗?七禅。&ot;
“小姐派人调查了我的身份?”
“原本不应该这么难调查的,不过有人刻意为你扫去了痕迹,去请江溪先生那一夜,我抱着侥幸心理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做秋宴的少年,他回忆起来,说有点印象,随后给我指了一些线索。顺着线索调查下去,我才知道原来秋宴就是你。你的阿婆很疼你,她曾烧火劈柴的酒楼仆役都知道你的名字,他们还说你文采很好,是个小童生。”
四年前,在她奇谋救驾的那一年,若不出意外的话,他会用赚够的束脩进入学堂,参加那一年的院试,成为秀才,然后在三年后的乡试成为举人,次年参加会试,以他之才蟾宫折桂,胜券在握。
若然如此,当日在浣纱河畔见到的新科状元,或许就是他了。
可阿婆突然罹难,从此他销声匿迹。再度归来时,朝堂风起云涌。
就在昨夜,姜利回来了。他循着线索一路调查,最后在南方找到了筱雅的母亲。筱雅的母亲透露了当年重病时救她的少年,这个少年通过筱雅,来到了一位小姐面前。
蛰伏,等待。
除谢融,利用谢家巨富引徐穹入局,他则作壁上观,以坐收渔翁之利。看似的黑,实则为白,看似的白,实则为黑。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和徐穹究竟谁是范增?谁又是韩信?或者他们谁都不是,只是他手中一枚棋子罢了。
“这几年你一直在青州?”
“是。”
祝秋宴看着面前的女子,犹如泅了水,变成一望无际的水波,渴望她投身进来,变成那颗挑起微澜的石子,但她始终淡淡地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平和,注视着他。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祝秋宴思来想去,结果已在眼前,那些过程还重要吗?他张了张嘴,因为无法吐露的隐情,他沉没了下去,好像是被一片沼泽给吞噬了。
他摇摇头,谢意再次问:“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谢意。”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主公。”
“不必了。”
谢意说,“你们走吧。”
她的平静让人感到害怕,如果她想较量,他们或许还有胜利的成算,可当她放弃了一切的选择,用一种无法窥探的眼神随意打发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明白,真正的较量还没有来。
梁嘉善忽的看懂了她的反击,祝秋宴也窥见了她的刺芒。
他们离开千秋园,至谢府门前久久徘徊,梁嘉善终究没忍住问道:“她是否从未想过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