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铁锈味在院子里盘旋,武大郎用沾血的袖口擦拭鎏金扳指,指尖突然传来细微震动——孔雀绿纹路竟像活过来似的,沿着青石板缝隙蜿蜒爬向墙角柴堆。
"大哥!"鲁智深忽然暴喝,铁禅杖砸碎三块青砖。
藏在柴垛里的磁粉匣子应声裂开,数百只指甲盖大小的铁蜘蛛窸窸窣窣涌向画师们未干的《千里目》草稿。
武大郎甩出磁链缠住最近的三口颜料缸,磁雾翻涌间颜料化作赤色浪潮。"接住!"他踹翻画案,林冲银枪挑起案上磁石镇纸,精准砸中蜘蛛群核心。
爆开的磁粉在空中凝成"危"字,正是米芾最得意的飞白体。
地下工坊传来瓷器碎裂声,武大郎瞳孔骤缩。
当他踹开暗门时,唐伯虎正攥着半截碎瓷片,地上躺着个被割喉的蒙面人——那人的虎口茧子分明是常年握刻刀留下的。
"第十七个。"武松拎着血淋淋的朴刀从阴影里走出,刀尖挑着块刻有"米"字的沉香木牌,"城西绸缎庄的伙计说,今早米家当铺收了二十套刻刀。"
画师们围着的《汴河漕运图》突然腾起青烟,武大郎箭步上前扯开画卷,藏在夹层的磁粉正在腐蚀绢布。
他反手将鎏金扳指按在星图缺口,扳指内侧暗纹竟与腐蚀痕迹严丝合缝。
"他们在警告我们。"林冲用枪尖挑起块焦黑的磁石,"这些机关要消耗半斤磁粉,只有工部军器监能调配。。。。。。"
鲁智深忽然抽动鼻子:"洒家闻到酸醋味!"话音未落,整面墙的《清明上河图》摹本突然开始融化,画中两百多个人物像蜡油般滴滴答答往下淌。
武松挥刀劈开暗格,藏在墙体内的磁粉管正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取硝石!"武大郎扯下染血的外袍扑灭火星,却见唐伯虎突然跪坐在融化的画作前,颤抖的手指从蜡油里捏出半片金箔——那上面印着皇家画院的火漆印。
当暮色染红汴河时,武大郎站在码头望着最后一船磁石被扣留。
漕运衙役晃着盖有鸾凤纹的公文:"上峰有令,磁矿皆充作太后寿礼。"他摸向怀中《武经总要》残页,昨夜显现金丝栏注释的位置,此刻正浮现出西夏使团的通关文书。
"大哥!"浑身湿透的鲁智深从河里窜出来,掌心托着个渗水的磁盒,"水鬼们想给咱们的货船动手脚,被洒家请去龙宫做客了。"盒子里泡烂的密信残片上,"七日后"三个字还隐约可辨。
艺术工坊突然传来骚动。
武大郎冲进院门时,正看见三个年轻画师抱着铺盖往外跑,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机械图谱》。
李师师抱着焦尾琴挡住门口,琴弦上挂着三枚带血的铁蒺藜。
"他们说。。。。。。说再跟着陛下搞新式画法,全家都要被充作官奴。"最年长的画师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额头血迹染红了怀里的磁粉瓶,"米芾大师派人把我们家祖坟的界碑都换了。。。。。。"
武大郎突然抓起染血的《千里目》图纸按在墙上,磁雾中浮现出汴梁地下暗渠全图。
他鎏金扳指划过三条标红的路线,每条都指向城北艺术赞助商的宅邸:"林教头,上个月查获的西夏贡品里,是不是有批镶嵌磁石的琉璃瓦?"
"正是。"林冲枪尖在地面划出深痕,"但那些都被工部。。。。。。"
"寅时三刻前,我要它们在曹记当铺的库里发霉。"武大郎扯下磁链缠住震颤的扳指,星图纹路突然投射在唐伯虎未完成的机甲图上,"鲁大师,带人去把米芾送给太后的《百鸟朝凤图》请过来——记得让画上的凤凰缺个眼睛。"
当武松拎着第十三个刺客的头颅回来时,武大郎正用磁粉在染血的院墙上写算学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