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就在他的身体和精神力都将近枯竭和不够用的时候,现实还要给他这么一下致命一击——
明明为了用楼下那群军队的人拖住罗丘,好让谢松原自投罗网,他已经耗费掉了体内绝大部分的能量。
好渴,好饿。
分明他不久前才刚吃过几颗新鲜的心脏,怎么会消耗得这么厉害?!
“枪里没有子弹,空的。”谢松原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戏谑,“傻瓜,明知道你也是精神力进化者,我怎么可能蠢到直接带着枪来堵你。打算我杀我自己吗?”
那也太傻了。
手上的力道松懈下来,谢松原无所谓地将枪丢到一旁。
不得不说,罗丘的这一招确实很唬人。
过了两秒,许石英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怒火中烧,猛然扭过头去,冲着一旁呆滞的徐峰大叫:“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抓住他!他的精神力还没有那么厉害,根本没必要害怕!”
徐峰的双腿却是抖如筛糠。
老鼠没有见过,他却是在雨林里亲身经历了的。这家伙看着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实际上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徐峰抹了把从额上渗出的冷汗,战战兢兢道:“您、您不知道,他……”
两人此刻的神色简直如出一辙,大同小异。
“你要抓住谁?”
就在这时,几道风一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外。
谢松原转头,就见罗丘竟不知何时找了过来。在他的身后,则是一块跑过来的白袖。
白袖不方便变回人形,那硕大浑圆的漂亮猫脑袋甚至挤不进办公室的门框,只能刚好抵在门边,冲室内的青年小声叫道:“谢松原。”
“……”在这种紧张严肃的时刻觉得男朋友这样很可爱,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谢松原朝门边走了过去:“猫猫。”
看见谢松原没事,大猫轻轻松了口气。
他刚才一路和祝雨竹沿着从走廊这一头打到另外一头,实在没法抽身,心中一直惦念着谢松原这边的情况。
好在罗丘他们没过多久也及时赶到,终于让他有了可以过来找人的机会。
白袖冷冷地瞥了房内的丑老鼠一眼,狠狠皱了皱眉,似乎感到了些不适,努力将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又将门内挤了挤,轻声凑在谢松原耳边,道:
“老鼠实力不济,没有操控那些人很久,现在楼下基本上都已经被罗丘的人控制住了。不过那个女人身体会变色,一个不注意,就被她给逃脱了。我怕她又从其他地方赶过来找老鼠,所以就赶紧过来看看。”
谢松原抚慰似的摸了摸白袖的下巴:“我没事。”
房中,罗丘已经代替了谢松原刚才的位置,站在了房间中央:“你们的共犯就在下边被绑着,唯一一个还能动的也在刚刚逃走了,现在,应该没有人能来帮你们的吧?要不还是束手就擒吧,逃犯许石英,还有……徐大公子。”
他冲着徐峰笑了笑:“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你知道为虎作伥,帮助罪犯杀人——尤其是以权谋私,谋害军人,是什么样的罪名吗?怪不得我们之前子啊全程搜寻老鼠的踪迹,都找不到他,原来是你小子把他藏这里来了。”
“我,我没有!”徐峰脸色一变,慌了,显然没想到罗丘一上来的话头竟是直指向自己,而且还给他安了那么重的罪名。
许是这家伙的气概和身份都让徐峰想起了自己的首长父亲,又或许是眼下的情形都在告诉着他,自己和老鼠已经完了,他下意识地在罗丘面前嗫嚅起来,慌乱地为自己辩解。
“都是他!都是这个老鼠!是他要挟我,逼迫我,还拿我的父亲为筹码,让我为他办事,否则就……就对我爸不利,我也是没办法的啊!”
尽管早就知道这烂泥不扶上墙的废物腿软骨头软,但是看见这家伙居然一见形势不对,就如此迅速决绝地倒戈服软,许石英还是气得直磨牙。
他猩红的眼睛立刻怒气冲冲地竖了起来,尖声厉气地怪叫道:“我逼迫你?徐峰,你可别睁眼说瞎话。在把所有原因都推到我身上前,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你爹身为首长,成天坐在军政府大楼里,我怎么会有接近他的机会,还拿你爹要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