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不算太难。”
若枫接过空碗,笑道:“好在陛下爱惜姑娘。”
我一头雾水,听若枫说了很久,才知是元帝将我抱回凌筱宫,又惯性地走进了自己的寝殿。
松手时他的衣袖上也染了血,此等不祥之物染上君王身,那可是死罪。
元帝非但没有怪罪我,听魏太医说我是劳累过度,身体虚弱加上体寒才会昏倒,还罚了苏柳青半年的俸禄。
“陛下可真是疼爱姑娘呢。”
见若枫一脸笑意,我拉住她的手道:“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言说你昏倒时,本是清乐王上前扶住你,陛下见那场景,脸色大变,亲自上前将你抱起来了。”若枫边笑边说:“方才还特意叫我去给你熬药呢。”
“凭这些你便想出这么多,八王爷对你岂不是更明显?”
“姑娘,我知道。”
见她面露难色,我便问道:“那你一直回避,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姑娘别忘了,若枫是罪臣之女,怎敢高攀皇室呢。”
若枫这么一说,倒也很是为难,明明两情相悦,却有罪臣之女这个身份拦在中间。
“况且,我还年长他一岁。”
中原人的亲事总关乎家世、年纪,这样的思想代代相传,条条框框不知锢住了多少好姻缘。
草原人不同,我们爱恨分明,一旦心许一人,便勇敢去追;若是两情相悦,便白头共老,至死不渝。
可如今我在这王宫中做宫妓,心中所想之人却在那万人之上,又何尝不要考虑这些呢?
赏花节那夜的约定,他不记得了,将我忘得干干净净,那个花海中起舞的女子,终究只是留在了他的梦里、只存在他的画中。
而我,只是被当做那女子的替代品。
“姑娘,有人来了。”
若枫见门前有人,提醒道。
来人是位宫女,一身素色,若枫告诉我,她是于夫人的丫头清溪。
“我替八王爷送东西过来。”清溪将刺绣递到我手中,小声道:“我家夫人问姑娘安好。”
我见她恭恭敬敬,很是小心,便笑道:“我很好,劳夫人记挂了,替我问夫人安好。”
闻言,清溪抬起头,眼里似有光,“姑娘不怪夫人?”
“夫人若是要害我,又何必问我安好?”
她欣喜的很,“烦请姑娘得空,到飞雪楼与夫人叙叙旧。”说完便急匆匆跑了回去。
目送着清溪离去,若枫笑道:“走得这样急,是回去报喜了吧。”
“何喜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