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替他更衣、梳头,透过铜镜看他的脸,尽是无可奈何的疲惫感。
“陛下的鬓间,都有白发了。。。。。。”
“孤已经二十九岁了。”
“陛下。。。。。。”我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坐在铜镜前,我放下玉梳,从身后抱紧他,长舒了口气,道:“会好的。”
他转过身,将头埋进我怀中,叹气道:“孤好累。。。。。。好累好累。。。。。。”
此刻他与我,是两个满含爱意,互相安慰的可怜人,他说,待这一切收拾好后,想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元帝觉得银杏苑离忘云居有些远,便移植了一颗到忘云居的庭院中。
秋至晚风凉,我闲坐庭院,看落叶一片片飘落,笑着,扭头唤了元帝一声三哥哥。
“三哥哥你快来瞧瞧,院中的银杏叶落了。”
“又一年秋色浓。”
我们还未从丧子的阴影中走出来,时局便已开始动荡,一点不给我们反应的时间。
周边小国联合一致,屡犯边境,元帝看他们势力薄弱,便未加强兵力驻守,他们明火执仗地攻打边境,轻易得了两城。
随即在城内为非作歹,烧杀抢掠。一时之间,八方风雨,尸横满地。
先前边境屡遭侵犯,却从未有过战败失城的时候,如今竟让几个势力薄弱的小国轻而易举就攻下了,这不得不叫人疑心是有人内外勾结,暗通款曲。
为了揪出内奸,元帝决定御驾亲征,放松王宫戒备,将兵力引到边境,留下小部分主干分散在城中。
季言心知此事关乎钟离国生死存亡,便要与元帝一同出征。
“你与若枫成婚不久,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王兄,朝中哪位将军骑射策略胜过臣弟?”季言在国家存亡与儿女情长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若枫也是支持的。
“听孤的话,回八王府去。”
“王兄!我已不是小孩了!若不能为国家做些什么,才让我觉得自己无用无能!”
元帝拗不过季言,只得答应带他同去。
出征前,元帝抽出半日,不去理朝政,陪在我身边。
他担心我总闷在忘云居,时间长了心情会受影响,便拉着我到御花园中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