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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的心理障碍，只要再加强训练一下，就不成问题。&rdo;江鹤瞟了一眼，不甚在意地说道。

&ldo;果然是老狐狸，说的话全不算话。你真的不怕我挑了你的窝？&rdo;无非好心地提醒他。

&ldo;还有，你也不怕与赵氏为敌？&rdo;赵寒疆揽紧怀中害怕的梁雪，也开口声援无非。

&ldo;据点毁了，还可以另觅他处再盖新的，反正在那个地方待得也太久，该移动了。而且，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做这个杀人买卖，一做数十年。但是，我要是无法赶快报仇，还真是夜夜睡不安枕。&rdo;江鹤伸出非常整洁的食指，向无非摇了摇。

&ldo;老师，不要伤了他，我的事与他无关。&rdo;江冷娃冲到无非身前，伸开双臂用身体维护着他。

&ldo;冷娃，我把你养大，翅膀长硬了，也想飞了？你竟然骼膊向外人弯去，太伤我的心了。&rdo;江鹤一脸伤怀地看着她。

&ldo;冷娃，相信我。过来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rdo;无非温柔地轻唤。

&ldo;无非……&rdo;她转过头去，似有千言万语。

&ldo;冷娃，你相信他？别忘了，小时候陪你的那只小狗，最后是怎么对待你的？&rdo;江鹤也轻柔地叫着她。

江冷娃浑身一凛，回头看了江鹤一眼，又犹豫地回头看向无非。

儿时的玩伴……她曾经最信赖的小狗狗……最后是……&ldo;我……&rdo;她完全不知所措，渴望相信无非的保证，又恐惧于年幼的梦魇。

&ldo;冷娃！&rdo;无非原本开口说什么，突然间他大吼一声，神情变得狰狞骇人，向她直扑过去。

江冷娃怔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一瞬间，无非的影像，仿佛与那只她曾经最喜爱、却突然在某一天凶性大发攻击她的小狗重叠在一起。

&ldo;不……&rdo;童年的恐惧霎时攫住她所有的知觉。

画面有如慢动作般，江冷娃下意识地举起了枪，在无非扑上她，抱着她转过身之际，防卫地扣下了扳机……&ldo;砰－－&rdo;

温热的血液，喷溅了她满手，狠狠地蚀烫进她的骨血里。

她愣愣地张着无神的美眸，看着无非用一种非常遗憾、非常哀伤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她，凝视得她心痛到几乎落泪。

他慢慢闭上眼，滑下她的身子，静静地倒卧在她的脚边。

然后，在她没有焦距的眸子里，倒映出江严正用枪指着江鹤的身影，枪管上还冒着烟。而江鹤的姿势也非常怪异，一手举着枪，仿佛刚刚瞄准了她的方向，另一手捂住受到重创的胸腹，缓缓地颓然倒地，临死前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向背叛他的江严。

整个时空仿佛都凝滞住。

相信我。

冷娃，你要学会相信我。

江冷娃木然地低头望向倒卧在血泊中、像是睡着了的无非。

他温柔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中回荡、回荡、又回荡……&ldo;哥哥－－&rdo;

一声魂飞魄散的尖叫声，惊破了围绕在众人之间的迷雾。

☆☆☆

罗素医院四楼&ldo;罗老先生，哥哥他……怎么样了？&rdo;梁雪细细软软的音调在门口响起，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像是怕惊动了门里的病人。但是声音里真真实实的悲切，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当时，冷娃跪坐在无非身边，不哭也不笑，伸手抚了抚无非染血的脸颊后，突然举枪压住自己的太阳穴，打算和无非同归于尽。

要不是江严身手极快地冲上前，用枪柄打掉她手上的枪，因此射击出的子弹只扫过她的额际，没有酿成大伤害。

随后，江冷娃便昏了过去，倒在无非身上。

江冷娃缓缓地醒转，额头上缠着好几圈的白色纱布，将她整张小脸衬得更无血色。

慢慢的，所有事情的经过，又清晰地回到了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