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方才那两根刺透东方闻思腿的飞针是手下留情,那么此刻,已经有了致命危机的花碧倾断然下了死手。“闻思!”白狐慌忙喊道。
妖化的东方闻思,反应也比平时更加迅速,这是野兽的灵敏,她将手护在脑后,而那银针刺透她的手背,她却用力一转,顿时改变了局势。带有尖锐指甲的利爪抓住花碧倾的手指用力一扯,花碧倾闷哼一声,她又盘旋下滑,一口咬在了花碧倾的手臂上,撕扯下了一片血肉,又是凌空飞起一掌挥出,凤绫罗惨
叫着跌落到了不远的地面上,顿时吐出一大口鲜血。东方闻思将飞针从手中拔下,看着被飞针穿透的伤口,方才的致命危机令东方闻思失去理智,险些杀了花碧倾,这会儿她又强忍着杀意,冷冷说道:“我不想杀你,你若再
拦我,就别怪我难以自控!”
焦红菱正捧着药从街对面的药铺走出,看到这一幕,急忙飞奔而至,扶起花碧倾,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正是满嘴鲜血的东方闻思,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闻思转身走进月下堂前,而白狐也已举着剑站在了月下堂前的门口。
东方闻思环顾周围,强忍着杀意:“把刚才的女人交出来,否则,我就血洗月下堂前!”
有下人颤颤巍巍的指着后面,东方闻思便迅速追了上去,白狐举着剑缓缓后退,看到花碧倾连起身都很艰难,便放心的回身追随东方闻思而去。
见状,花碧倾焦急万分,她咬紧牙关,踉跄的起身前行:“他们要杀李叶苏!”
“东方闻思要杀二夫人?这不可能吧!”焦红菱难以置信的说道,“以她和雷三公子的交情,断然不会对二夫人下手的!”
“我也不解,但我知道,紫魄死后,东方闻思就不再是以前的东方闻思了。”
焦红菱叹了口气:“你身受重伤,是不追上的,就算追上了也恐难对付,不如你赶快骑马回桃庄去找皇甫雷,这里就交给我吧,我来拖延,尽量保全二夫人。”
花碧倾不知道焦红菱是不是妖化以后的东方闻思的对手,但已容不得她再做犹豫,她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便当即震断绑住马车的绳索,上了马朝桃花山庄疾驰而去。
焦红菱飞身跳上月下堂前的房檐,她可以看到李叶苏和庄儿正骑着马飞奔却还没走出多远,而东方闻思和白狐也已经从后门而出。
随即她便飞檐走壁,不出片刻功夫便落到了东方闻思和白狐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花碧倾骑着马刚到桃庄,就筋疲力尽的坠下了马,强撑着身子敲了桃庄大门,下人忙扶起伤痕累累的她:“花夫人,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快,快去叫雷儿,东方闻思要杀二夫人,现在只有他能唤回东方闻思的理智!”花碧倾虚弱的说道。
此时皇甫雷正在北厢苑,与阮飞河正陪着皇甫云说话,他们都在劝皇甫云把装有凤绫罗人头的锦盒安葬,却是谁都未能劝得动。
下人慌忙来报,皇甫雷却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跑过去叫他再说一遍。
而花碧倾也是怕皇甫雷不会相信,所幸撑着身子也踉跄的赶了过来:“快去救你娘,就在月下堂前的后街,再迟些,你会后悔莫及的!”
皇甫雷愣了片刻,才颤抖的拿起天残剑匆匆而出
“倾姨娘,东方闻思要杀二娘,这可能吗?”皇甫云与阮飞河几乎同时扶住了近乎晕厥的花碧倾。“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仍敢出手,即便我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可这是事实,连我,都不是妖化的东方闻思的对手,否则,我必然能护李叶苏周全,都怪我太自负……”花碧
倾虚弱的说道。“七小蛮也曾被妖化的东方闻思重伤,倾姨娘何需自责!既然您回来求救,就说明二娘还是生死未知,阿阮姑娘,你陪倾姨娘去找殷先生,我去帮二弟!”说罢,皇甫云便
也赶了上去。
花碧倾推开阮飞河的手,说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我自己会去找殷先生的,阿阮姑娘你快去帮忙!”
若是自己不去,花碧倾势必会更加自责,于是便点了点头,也紧随皇甫云其后而去。皇甫雷一路快马加鞭,他看到不少街上的人正慌忙逃窜,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循声望去,他看到不远处的焦红菱被东方闻思一掌击飞,焦红菱落在不远的地面上重伤难
以起身,而白狐也已举剑指向焦红菱,叫她不能再有所作为。正要朝焦红菱飞奔而去,却看到一匹马从旁边混乱的集市中窜出,骑马的人正是李叶苏,只是她不会骑马,却又必须逃生,而马匹又受了惊左奔又跑,根本无法顺利前行
,庄儿死死地抱着李叶苏,李叶苏又死死地抓着缰绳,才一直没有跌下马来。皇甫雷看到李叶苏安然无恙,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舒缓,只是一声“娘”字还未出口,就已见东方闻思凌空而至映入眼帘,先是一掌击在了庄儿的后背上,庄儿
跌下马来当即就昏死了过去,而东方闻思直接抓住李叶苏的衣领,将她腾空带起,跌落在地。
东方闻思又飞速的将尖锐的指甲插进了李叶苏的心口,露出獠牙的嘴也已经咬向李叶苏的脖子,顿时李叶苏惨叫不已,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