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大多数同学都走了,安静的可怕,极少数留校的学生也不知道在哪儿,所有的路上都是空空荡荡的。
春节也进入了倒计时,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时候,王姐邀请了我去她家里做客。
王姐是东海人,知道我还没有走,就给我打了电话说,顺便过来看看小野阔吧,小野阔挺想我的。
我也就没再瞎客气,带了些礼品过去了。王姐做了一大桌子菜,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王姐做的饭还非常好吃,我们一边吃着,我也不由得夸赞了几句王姐的手艺。
王姐说:“那欢迎你随时来家中做客。”
我说:“下次我来做吧,也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光吃也不好意思。”
王姐很惊讶说:“想不到你还会做饭。那好,下次你做,我帮你准备食材。”
吃完饭,我刚想帮王姐洗几个碗,就被撵出了厨房。我就陪着小野阔,指导了他一些拳法动作,又陪他玩了一会儿游戏,才离开。
腊月二十五我一个人煮了我最爱吃的西红柿鸡蛋面。一个人的时候,连去外面吃饭都懒得去了。
腊月二十七自己做了些爱吃的,一个人过年,实在不知道准备什么,超市会一直开着的,那我的春节也就跟平时一样了。
腊月二十九了,外地人都离开了东海,街上冷冷清清的,已经没几家开业的餐馆,还是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我与林婉还有苏杉楠每天就在QQ上聊聊天,我有时也给林婉打电话聊聊家常。
林婉问:“想我吗?”
我答:“想”。
她又问:“有多想?”
“学习的时候在想,跑步的时候也在想,练功的时候还是想。”
“一个人根本不知道吃什么,吃饭的时候更想。”
“晚上的时候辗转反侧想得睡不着,睡着后梦里接着想。”
“抱着你时穿过的衣服,残留着你身上的香味。衣服也舍不得洗就一直穿着,香味已经越来越淡了,总之浑身上下哪儿都想。”
屏幕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回复:“来苏州吧。”
“一个人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去找你。”我回复了一行字。
“嗯,我等你。”
烟火满天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开着车沿着环海路游荡,穿过一个个隧道,穿过没有路灯的山路,穿过黑漆漆的海边,我像是暂留人间的孤魂野鬼,追逐着满天烟火。
烟火绚烂的绽放在海上,绽放在山上,我站在山顶,看着烟火此起彼伏,山海淹没在烟火里,美丽极了,已经是除夕了。
苏杉楠给我打电话,说有空就回家看看。我刚从李阿姨那里出来,李阿姨眼睛红红的,她说她很想你。
我也想妈妈了。
我订了大年初一一早的机票,十点已经到家。我白天就一直在妈妈那里陪她包了饺子,聊了好久好久。
妈妈问起了我的学校生活,说杉杉告诉她我交了女朋友,说我学习也非常努力,她也就放心了。
晚上的时候苏杉楠也来了家里,妈妈就拉着我们的手说:“杉杉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像我的女儿一样。以后就是你的姐姐,你是男孩子要保护好姐姐。懂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们的话题始终都是大学里的事情。我们都默契的不提哥哥的任何只言片语,哥哥是我们讳莫如深的禁忌,是一道甚至不敢去看揭的伤疤,一旦揭开鲜血淋漓。
可是越是闭口不谈,越是彰显着他的无处不在,始终像一根刺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当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我才回了爸爸那里。与爸爸相依为命多年习惯了,住在妈妈那里始终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