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梁都,宫廷内外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张平一介布衣,却因梁帝的特殊安排,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政治漩涡。
梁帝心怀天下,意图在与江国的交锋中占得有利地位。他深知张平虽出身平凡,却腹有良策,于是计划让张平以客卿身份出席夜宴,期望他能在众人面前展露锋芒,为日后出任谈判副使出使江国奠定基础。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悄然转动,危机四伏。
左航,镇抚司指挥使,陛下最信任的宠臣,在这风云变幻之际遭遇刺杀,暗夜之中,利刃闪烁,寒光刺骨,他命悬一线。幸得张平与同伴及时赶到,才得以脱险。再次获救的左航满心感激,看着张平身旁身着宽大男装、难辨雌雄的阿艳,不禁问道:“旁边这位仁兄是?”张平反应迅速,抢答道:“他是我弟弟,你叫他张安就行了。”张平面色凝重,接着说:“此次救你实属侥幸,若不是我们当时展开神识,恐难察觉你身处险境。左大人,日后行事定要慎之又慎。”言罢,张平取出两瓶毒药递向左航,“这两瓶毒药危急时刻可保你性命,除非九品高手出手,否则当能助你化险为夷。”
此时的梁都,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表面平静,内里却蕴藏着无尽的危机。左航遇刺事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梁帝听闻此事,龙颜大怒,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何方势力如此胆大妄为?难道是江国奸细,妄图在谈判前夕扰乱我朝?”他深知,这背后定有一股强大的敌对势力在暗中谋划,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张开,企图将梁都的各方势力尽收其中。
在梁都的一个偏僻角落,一座昏暗的宅院里,神秘的黑影正在密谋。“大人,此次刺杀左航失败,皆因张平坏了好事。”一个手下低声禀报。黑影冷哼一声:“无妨,这只是开端。左航在朝中颇有威望,若能除之,朝堂局势将对我们更为有利。而那张平,一介布衣竟得梁帝青睐,定要找机会试探他的虚实。”
与此同时,张平带着阿艳回到住所。阿艳满脸担忧地说:“平哥,你本可远离朝堂纷争,为何要卷入其中?这其中的危险超乎想象。”张平轻轻握住阿艳的手,目光坚定:“阿艳,你不知我的抱负。如今天下并不太平,梁帝若能真心为民,我愿助他成就大业。况且江国虎视眈眈,梁都内部又矛盾重重,若要保住天宝号,必须依附一方强大势力,我怎能袖手旁观?”阿艳望着他,眼中虽仍有忧虑,却也被他的决心所打动:“既然如此,我定会与你并肩同行,共渡难关。”
夜宴的日子逐渐逼近,整个梁都都被一种微妙的氛围所笼罩。达官贵人皆精心筹备,期望在夜宴上一展风采,博得梁帝欢心。而张平却闭门不出,日夜研读典籍,思索应对江国之策,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来到了第二天下午。彼时,阳光正好倾洒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上,熠熠生辉。宫中上下一片忙碌景象,而宴会的准备工作已然全部就绪,只等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正阳门前,朝臣们身着华丽庄重的朝服,衣袂飘飘,鱼贯而行。他们皆依照宫廷严苛的礼仪,排队接受检查,随后才徐徐步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左大人神色凝重而沉稳,步伐坚定且稳健,每一步都似带着朝堂的威严。而张平一介布衣,在这满是达官显贵的队列之中,显得格格不入。然而,他却毫无自卑怯懦之意,依旧昂首挺胸,坦然自若,深邃的眼眸中不见丝毫的慌乱与局促。
在众位朝臣各就各位之后,气氛瞬间变得庄严肃穆起来。忽然,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皆知,陛下即将驾临。果不其然,只见陛下身着龙袍,器宇轩昂地从侧门稳步走进。刹那间,偏殿金钟鸣响,那清脆而悠扬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一共奏响九次,似在宣告着夜宴正式拉开帷幕。
此时的宴会厅,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朝臣们心怀各异,有的在盘算着如何在今夜的宴会上崭露头角,有的则在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而张平这位被梁帝寄予厚望的布衣客卿,已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尤其是兵部的郭侍郎,他看向张平的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仿佛在他眼中,张平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即将走向死亡的蝼蚁。在这看似平静的夜宴之下,究竟会隐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与纷争,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只待时间缓缓揭开那神秘的面纱。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华烛高照,宫女们莲步轻移,如翩翩起舞的彩蝶,开始上菜上酒。珍馐佳肴摆满了一桌又一桌,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宴会厅。然而,这看似和谐的夜宴氛围,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启奏打破。
兵部主事黄符满脸忧虑,霍然起身,行礼之后,声音凝重地说道:“陛下,如今梁国局势岌岌可危,犹如大厦将倾。边境之地,战云密布,狼烟即将燃起,臣恳请陛下早做筹谋,万不可临阵失措,贻误战机。”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宴会上空回荡,引得众人皆投去关注的目光,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礼部尚书李健一听,心中不服,立即反驳道:“我堂堂大梁,坐拥广袤无垠的沃土,山河壮丽,物产丰饶。自开国以来,便以礼义之邦着称于世,文化传承源远流长,岂是那些野蛮的南蛮小国所能企及?诚然,当下敌国看似武力强盛,气势汹汹,然穷兵黩武者必难久持。此乃天道常理,待其锋芒渐失、力殆之时,我大梁王师振臂一呼,必能收复失地,重振国威。况且,天下文人雅士,皆为我大梁之文化底蕴所吸引,心向我朝,此乃人心所向,绝非区区武力所能轻易扭转。”李健说得慷慨激昂,那自信满满的神态仿佛胜利已然在握,周围的文臣们也纷纷点头,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
“话虽在理,可如今战火即将蔓延,边境的百姓们必定会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惨遭涂炭。是举兵迎战,还是商议求和,此等关乎国家命运、百姓生死的重大决策,绝非臣等所能擅自决断,唯有陛下圣明,方能定夺乾坤。”兵部主事黄符恭敬地回应着,目光始终坚定地望着高高在上的梁帝,眼神里既有期待,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就在此时,武将阵营中一位身形魁梧的老将猛地站起,声若洪钟:“自古以来,武将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为己任,故而主战;文人墨客则多倾向于和平协商,以和为贵。瞧瞧如今这大梁的朝堂,歌舞升平的日子过久了,竟连兵部主事都开始畏战主和,这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若真要主和,不如干脆将兵部并入礼部算了,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说话之人正是威震四方、常年戍守西狄边境的大将军杨业杨老将军。但见他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身姿挺拔如松,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尤其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不怒自威,仿佛能洞察一切。腰间悬挂的长刀,刀鞘上镶嵌着熠熠生辉的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往昔那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和主人的赫赫战功。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张平,被这突如其来的争论吸引了注意力,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胡须皆白的老者傲然挺立在殿堂中央,那威严的气场令人心生敬畏。他心中不禁感到疑惑,在这宫廷宴会之上,按常理大臣是不得携带兵器入内的,为何这位老者能够例外?于是,他轻声向前座的左航询问道:“这位大臣为何能持刃进殿?此乃宫廷宴会,理应遵循宫廷礼仪,禁止携带兵器才是。”左航微微侧身,压低声音,耐心地解释道:“杨业老将军乃是我大梁的三朝元老,一生征战无数,战功赫赫,威名远扬。自先皇在位时起,便深受陛下的敬重与赏识。因其功勋卓着且忠心耿耿,陛下特此恩赦,允许他佩刀入殿,以彰显对老将军的特殊荣宠和对其功绩的高度认可。”
梁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平静如水,眼神深邃似海,默默地聆听着臣子们的激烈争论。他心中明白,这朝堂之上的文武之争,绝非简单的意气用事或口舌之辩,实则反映了各方势力对于国家当前局势的不同见解与深度考量。战,意味着要动员举国之力,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无数将士将血洒边关,百姓也将承受战争带来的沉重赋税与徭役;和,则可能需要割地赔款,委曲求全,这无疑会有损大梁的国威与颜面,让天下人小瞧。这其中的利弊得失,犹如一团乱麻,错综复杂,实难轻易决断。
杨业老将军见梁帝尚未表态,便继续慷慨陈词:“陛下,老臣镇守西狄多年,对那些敌寇的凶残本性和狡诈手段了如指掌。如今若我大梁示弱求和,他们非但不会感恩戴德,反而会得寸进尺,认为我大梁软弱可欺,进而变本加厉地侵犯我边疆。唯有以强硬的姿态迎战,方能彰显我大梁的威严,让那些敌国有所忌惮,方能保我边疆百姓的安宁。老臣虽已年迈,但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老臣愿率麾下将士冲锋陷阵,哪怕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言罢,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军礼。那坚定的姿态和豪迈的誓言,让在场的武将们热血沸腾,纷纷起身响应。
“杨老将军所言极是,末将等愿追随将军左右,同赴国难,浴血奋战!”
“我等身为军人,以战死沙场为荣,岂有退缩畏惧之理!”
刹那间,武将们的请战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宴会厅,那激昂的士气仿佛要冲破宫殿的穹顶。
李健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急忙向梁帝进言:“陛下,切不可轻易开启战端。战争一旦爆发,无论最终胜负如何,都会使国家元气大伤,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况且我大梁以文兴邦,文化传承才是立国之根本。若一味崇尚武力,而忽视了文治教化,恐怕会失去天下文人墨客之心,失去民心所向。不如先派遣能言善辩、足智多谋之士前往敌国议和,许以丰厚的利益,或许能够暂时化解这场危机。待我大梁休养生息,国力强盛之后,再做长远计较也为时不晚。”
梁帝微微抬起右手,示意众人暂且安静。他缓缓扫视了一圈殿下的臣子们,目光深邃而睿智,随后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战与和皆非儿戏,此事关乎我大梁的生死存亡,需从长计议,慎之又慎。黄符所言边境危殆之事,确需引起朕的高度重视;李健所顾虑的文化根基与民心所向,亦有其道理;杨业老将军及众武将的忠勇之心,朕深感欣慰。当下,朕想先听听各位爱卿对于敌我双方实力的详细分析与见解,再做最终定夺。”
于是,朝堂之上又陷入了一片热烈而深入的讨论之中。兵部侍郎郭淮站出来,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据臣多方打探得知,近年来敌国新君登基继位后,大力推行军事改革,其军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且拥有多位能征善战、谋略过人的将领。反观我大梁,虽有杨业老将军等一批忠勇无畏的将士,但军队多年来久未经历大规模战争,实战经验相对匮乏。再者,我大梁边境防线绵延数千里,兵力分散,难以集中优势兵力御敌。一旦敌国集中精锐兵力突破我边境某一要点,我军恐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工部尚书王翰紧接着补充道:“陛下,从物力资源方面来看,我大梁虽富足繁荣,但近年来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园林,耗费了大量的钱财物资。相比之下,兵器制造、粮草储备等关乎战争胜负的关键方面,虽有一定规模和储备,但相较于敌国全力备战的态势而言,仍显不足。”
梁帝静静地听着臣子们的分析,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忧虑也越发沉重。他深知,大梁如今面临的形势极为严峻,绝非轻易可解之困局。此刻,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张平身上。这位布衣出身的客卿,虽未参与方才激烈的争论,但梁帝却对他寄予了厚望,期望他能在这关键时刻,提出与众不同、独具匠心的见解。
张平敏锐地察觉到了梁帝的目光,心中一动,明白自己此时应当有所作为。他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起身,向梁帝行了一礼后,沉稳地说道:“陛下,草民张平以为,战与和并非绝对对立、不可调和。如今敌强我弱之势明显,若贸然开战,实难有必胜之把握;但若一味求和,正如杨老将军所言,只会助长敌国气焰,让其更加肆无忌惮。臣建议,可先选派能言善辩、机智聪慧之士前往敌国,以缓兵之计稳住局势,为我大梁争取宝贵的备战时间。在此期间,于国内全力加紧备战。整军练武,广纳贤才,充实军备,加固边防。同时,可派遣使者联络周边与我大梁友好之国家,晓以利害,争取与其结成联盟,共同对抗敌国。如此一来,我大梁便可在争取到的时间里,逐步扭转劣势,待时机成熟,再举兵决战,方为上策。”
张平的一番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上激起了层层涟漪,让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梁帝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张卿所言,颇有见地。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杨业老将军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张平此计虽妙,但缓兵之计能否成功,使者人选至关重要。若派去之人不能应对敌国刁难,反而会弄巧成拙。”
左航见状,挺身而出,主动请缨:“陛下,臣愿前往敌国,担此重任。臣定当竭尽所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口才,为大梁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有利条件。”
梁帝看着左航,心中颇为犹豫。左航在朝中颇有才能,若此次出使有个闪失,对大梁而言无疑是一大损失。但此刻,确实需要一位有勇有谋、能随机应变的亲信出使敌国。
他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既如此,左航,朕便命你担任副使出使江国国。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辱没大梁威名。”
“遵旨!”左航与张平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