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啊啊啊——”老妪看到两人作势要走,急得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老妪指指萧濂,又指指图中的点。p
“她要我陪她一起去”p
“似乎是这个意思。”p
“这老妪从第一天见我开始就行为怪异,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p
“我陪你一起去。”p
“不行,若是有危险呢”p
“有什么危险呀这老婆婆又聋又哑,怪可怜的,她还能把我给吃了”p
放在半个月之前,萧濂肯定不答应。不过如今的他对自己的武艺又重拾了自信,保护她,不在话下。p
“那便走一趟。”p
两人跟着老妪出了安乐坊的大门,随后七拐八弯的,终于在日落之前到了那老妪图上画的位置。p
看着眼前这座几乎已经残破不堪的小屋,李瑛忍不住感慨道:“老婆婆平日里就一个人住这儿吗这屋子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塌。”p
“能有一处遮风挡雨的住处,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不易了。”萧濂拍拍李瑛的手安慰道。p
老妪站在那摇摇欲坠的屋子门口,朝萧濂招手。p
李瑛鼓起勇气,跟着萧濂一起踏了进去。p
屋内有一股难闻的霉味,老妪佝偻着身子点亮一支劣质的烛火,影影绰绰地照亮着昏暗的房屋。p
李瑛环顾四周,这屋内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和一个灶台,再找不出别的了。p
“老婆婆到底要做什么”李瑛好奇地问。p
“别急,你看。”p
那老妪步履阑珊地从屋外的水缸中舀起一勺水,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双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水变得浑浊不堪才罢休。p
随后她又出人意料地跪在了地上,朝着床头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看得李瑛目瞪口呆。p
做完这一切,那老妪才颤巍巍地站起身,伸手掀开了床上铺着的席子,吃力地打开了床头的一扇夹层。p
李瑛看了眼萧濂,他一直十分冷静地看着老妪。p
老妪从夹层当中取出一幅画时,当她“哗”地一声打开那幅画时,萧濂的表情却再也无法平静。p
一副美人图展现在两人眼前。p
画中之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肌肤胜雪,一张巴掌脸上长着一对不同于中原人的绿色瞳孔,她眼窝深邃,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的红唇。p
这五官,除了瞳孔颜色外,与站在李瑛身边的萧濂如出一辙。p
“这难道是……”李瑛话未说完,萧濂一个箭步上前夺过老妪手中的画,厉声问道:“你哪来我母亲的画像!”p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老妪听不见他说话。p
萧濂将画对着老妪,颤抖着手指了指画画,又指着自己的嘴,一个字一个字地对老妪说:“哪,来,的”p
老妪示意萧濂不要激动,她再次转过身,从那个夹层当中取出了一封信。p
事情变得极其诡异。萧濂,在一个既不是他母亲故乡,又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县城看到了自己亲生母亲的画像。按理说,这些画要么在萧濂书房里,要么就跟着她母亲陪葬了,怎会有一幅在南和城p
老妪朝萧濂递来了那封信,见萧濂不肯接,她急得又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p
“你打开看看吧,我瞧这老婆婆并没有什么坏心,她拿这画像之前还特意净了手,或许是你母亲的旧识。”p
萧濂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份早已泛黄的书信打开来,待他看清信上的内容,萧濂的瞳孔急剧收缩,浑身发抖,他拿着信的那只手猛地成拳,将那信揉成一团奋力扔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