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诸世外而冷落,复入红尘近喧嚣。&rdo;
秦玖随着榴莲的书写,慢慢吟了一遍,细细品味,觉得确实很符合兰舍方才的舞姿。至少,榴莲从兰舍的舞姿里,看到了兰舍的寂寞和高洁。
秦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ldo;还不错!&rdo;
&ldo;这首诗做得确实不错!&rdo;醇厚的声音,低沉宛若琴音,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拂来。
秦玖眉睫轻挑,只见一身白衣华服的颜聿已经走到了面前。方才被黄毛一闹,他显然又重新梳洗过了,换了这身广袖长袍,腰束着一抹绛红镶珠带,尤为鲜艳夺目,衬托得他越发挺拔飘逸,魅惑逼人。他右眼角边方才被黄毛啄伤的地方,也学着兰舍贴了一块豆粒大的红钿,恰巧遮住了那点伤痕,倒也看不出来。
秦玖唇角抽搐了下,这人得多自爱才能这样?不过一点伤痕,竟然还遮住了。敢情这半在楼上,就鼓捣这伤痕了。
黄毛原本桌面上看榴莲写字,看到颜聿过来了,全身的毛又炸了起来,那样子,似乎准备随时都要袭击。
秦玖忙俯身将黄毛抱了起来,拍着它的头小声道:&ldo;今日你已经占了上风,若是再闹,就会吃亏呢!&rdo;黄毛恨恨地瞪了颜聿一眼,算是暂时饶过他了。
颜聿不以为然地挑眉,从桌上拿起榴莲刚写好的诗,垂眸看了一遍,遂放在了桌上,唇角轻勾道:&ldo;九爷方才打了恶霸,倒真是令人佩服。只是,这作诗,却让别人代笔,似乎不太好吧!原来,九爷也是和方才那个人一样,有勇却无才啊!&rdo;
秦玖知晓方才他在二楼透过窗子偷看他打人了,她扬眉,没将他的讥讽当回事。
下一瞬,颜聿指着秦玖写的诗,微笑着道:&ldo;你确定,就这么一首诗,就能赢得了兰舍的欢心?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表示了?譬如:金银珠宝。&rdo;在青楼要想讨得ji子们的欢心,金银珠宝无疑是必须的。
秦玖在身上摸了摸,蹙眉道:&ldo;原本是应了王爷的约,并未带多少银两。可就算我带了银两,又如何及得上王爷的财力,所幸便不出了,干干脆脆做一个风雅之人。&rdo;
颜聿勾唇轻笑,&ldo;你这句话,是堵本王的路了。也罢,既如此,本王就也只出一首诗好了。盼馨,研墨。&rdo;
盼馨上前,就在秦玖的桌面上,铺好了宣纸,研好了墨。
颜聿走到案前,卷起衣袖,执起墨笔,沾满了浓墨。秦玖、盼馨等人站在桌畔观看。只见他意态悠闲,落笔如风,笔走龙蛇,不多时宣纸上便写满了飘逸遒劲的字迹。他书下最后一笔,将笔一掷,似笑非笑道:&ldo;献丑了!&rdo;
榴莲在一侧伸着脖子,念道:
&ldo;操枪戈兮披犀甲,
车辗转兮短兵接;
旗蔽日兮敌若云,
刀剑交兮士争先;
骨肉离兮心不惩,
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即死兮神以灵,
子魂魄兮为鬼雄;&rdo;
&ldo;哎?这是写舞吗?&rdo;榴莲惊异,喃喃说道。秦玖看到这首诗,却不由得神色一变。方才,她确实也从兰舍舞中隐约看到了这种悲壮的情愫,但似乎是兰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他本身并不想表达这种感情,但可能是心之所思,所以便流露了出来。
兰舍毕竟还是无忧居中之人,她想他这种情愫,兰舍也不愿被别人看出点破吧!但她实在没想到,颜聿这样的纨绔竟能看出来,并且还能诉诸于笔端。
秦玖伸手拿起宣纸,看了一遍,摇摇头道:&ldo;王爷这首诗,作得虽好。只可惜,恐怕不一定能赢得兰哥儿的欣赏。&rdo;
颜聿淡淡一笑,对盼馨道:&ldo;盼馨,派人将本王的诗给兰舍送去。&rdo;
秦玖也眯眼笑道:&ldo;枇杷,将我的诗也给兰舍送去。&rdo;
虽说,榴莲那首诗作得也不错,但颜聿却相信,自己这首诗说中了兰舍的心思,一定会赢得他的赏识。更何况,他本还有对兰舍的其他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