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不妥?”见他这么大的反应,渡边俊皱眉不解。
“这药丸劲猛力烈,服之要忍受碎骨重淬之痛。一般人可扛不住。”由真魔主想着都浑身一哆嗦,满身肥膘荡了几荡,几乎要将霞飞的空间荡下来。
“有这痛苦?”渡边俊一愣,哦,是了,记得桥泽启太天尊找他要药时说过的话:
魅骨寒功是他们北桥家族的禁忌,没有抗骨熬鸠丸,根本练不了,想必正是修炼这功法令人痛不欲生,才成为禁忌的吧。
接着,他眼神空洞了:多年前,哦,两百多年前,一个女孩曾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对他说:自己练成了魅骨寒功,修炼大进,可帮他更多了。
可自己干什么去了?冷冷应她一声就走开了……
“渡边阁下,渡边阁下!”耳边传来由真的呼唤,渡边俊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他摇摇头,似乎想将那个女孩娇媚的笑脸甩掉,默默朝由真魔主伸出手:“……给我吧!”
“都是狠人!”由真胖子边嘀咕边往外走去。
他还记得那个娇媚的善音仙子桥泽妮可找他要药时,面对他的劝诫,微微一笑,明媚的双眼满是娇憨和坚定:“我不怕,为了他,我什么都不怕!”
可惜……
“多好的女孩儿呀!”由真胖子感慨不已,根本没法觉自己已将另外一个憨憨的小姑娘带出了南渡家族驻扎地。
霞飞可不想再从南渡家族驻扎地跑到东博家族去,她正准备控制着空间戒指在由真胖子摆来摆去的衣衫上悄悄滑落时,忽然听到博介的声音传来:
“由真魔主,我们去巴喀太山谷看看吧!渡边俊催得厉害,我们可不敢大意呀。”
嗯?巴喀太山谷?又是什么地方?和渡边俊有关?那去看看。
霞飞暗暗做了决定。
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巴喀山谷中一个人正在提起她。
“云逸之,你在怨我?当初那个神山弟子花语心问你是否需要帮助时,可是我阻止你了?”
戈紫菲声色俱厉地指着一个低垂着头的男子破口大骂,“你就是个懦弱的家伙!”
云逸之任她责骂,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一种颓废绝望之气从骨头里渗了出来,让人心惊。
他悔呀,当初,明明有好几次机会摆在了面前,可他一时的妥协,换来了终身的绝望!
“少夫人,你请慎言。”一旁的一个老者实在忍不住了,愤然说道,“如今的局面,你们血戈门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个老匹夫,胡说些什么!”戈紫菲全然没了当初的娇媚与体面,犹如泼妇般大骂,
“我血戈门可是将刀子割在了尔等的脖子上?若不是你等的懦弱无能,我们岂能有如此的境地!”
“啪!”她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戈紫菲白皙的脸上立即一片红肿。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扬起手的云逸之,瞪大曾经妖媚的双眼:
“你打我?我怀着你的孩子,跟你来到了这里,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你还打我?”
云逸之温润的双眸早已变得麻木呆滞,他毫不理睬戈紫菲,缓缓转头,冲着那个老者涩然一笑:“云泊长老,恕罪!”
老者摇摇手,叹口气,轻声说道:“谁恕谁的罪?”
他抬头看向四周,一排排低矮的草棚子前,或坐或站着百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个个神容憔悴,精神萎靡。
老者面如死灰:“我们都是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