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无奈。
她温柔地看着宁瑛,少顷才问:“元问衢知道闯入春芽楼的人是我,但他却隐瞒未说……宁瑛,你以前和他有什么交集吗?”
“没有啊。我话都没跟他说过。”
宁瑛见过元问衢的次数屈指可数。
要么带着官兵抓人抄家,要么押解犯人招摇过市。还听说他酷爱剥人皮、割人舌,为达审讯目的不折手段,实乃朝廷鹰犬。
王婳裳深以为然。
想到那晚元问衢扔出来一对血糊糊的眼球,她都隐隐作呕。
宁瑛道:“元问衢可不是大善人,他不说,估计有别的心计。至于是什么,我猜不出来。”她安慰王婳裳,“你也不用太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依我看,他是被你踹了鸟不好意思声张,你觉得呢?”
王婳裳想想也有这个可能。
堂堂刑部尚书被女子踹了,传扬出去令人贻笑大方。
王婳裳询问祖母的病情,得知宁瑛每日都在给祖母按摩僵硬的关节,十分感动。宁瑛倒是爽快,“你不怪罪我辱没你身份便好。”
“我有什么身份,商户之女罢了。”
正所谓士农工商,她王家除了有点闲钱,根本比不得宁府尊贵。
宁瑛让她不要妄自菲薄,两人又聊了些琐事,交换起灵魂互换的原因。王婳裳忙着关心宁仲常,没时间去拜访大师,宁瑛亦是一样,高价找来的和尚道士全都不靠谱。
“那怎么办?”
宁瑛烦躁的抓抓头发。
王婳裳看了眼湖面,询问:“要不……我们再去湖里试试?”
“我没带衣裳。”宁瑛说。
好在王婳裳做了准备,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包袱,“我这儿有两身干净的。”
“那行。”
两人褪了鞋袜,手拉着手慢慢潜入碧水湖。过了许久,还是毫无变化。宁瑛看王婳裳嘴都冷发白了,忙拉着她上岸,“算了算了,下次再试吧。”
王婳裳哆哆嗦嗦地点点头。
两人换了衣裳,天快全黑了。宁瑛道:“回去吧,我们三十再见。”
王婳裳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嗯”了一声,并说:“宁大人那边我会继续想办法,若他无碍,我立刻给你报平安,这些时日你不要太忧心。”
宁瑛牵来枣红马,扯住缰绳,手脚利落的翻身上马。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婳裳,坚强的笑了一笑,“我知道。”
“快回去吧,否则被秦姨娘逮住,又要说你。”王婳裳朝她摆摆手,“夫人宁霓我会照顾好的。”
“嗯。”
宁瑛依依不舍和王婳裳道别,挥鞭离去。王婳裳目送她离开,转头走另一条道。
不远处,停着一辆青帷马车。
馥秋焦急地围着马车踱步,待看到王婳裳的身影,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