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第十人时,小石头搀扶着雷老头缓缓走进医馆。小青霄站在门口,伸手拦住了小石头,语气温和却坚定:“这位小哥哥请留步。前方乃是诊室,非看病之人,不得入内。”
小石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对不住,我不知道。”说着,他侧头看向雷老头,语气中带着关切:“雷爷爷,你小心着点,我就在外面等你。”
“好。”雷老头点点头,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小青霄引领着雷老头往内室走。一进入内室,雷老头便觉得浑身不舒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他。他佝偻着身躯,颤颤巍巍地冲着林青拱手,声音沙哑:“林大夫。”
林青面带微笑,语气温和:“老人家,请坐。”
见雷老头似乎有些紧张,他轻声宽慰道:“莫要担心,你们的身体中淤积着毒素,只要排除体内的毒素,便能直立行走。等会儿施针时,莫怕。”
“好。”雷老头不住点头,脸上露出感激之色,但眼底却隐藏着一丝警惕。
林青的目光扫过雷老头背上的阴鬼,那阴鬼瘦小干瘪,全然没有其他阴鬼那般精力旺盛,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
这只阴鬼与其他阴鬼很不一样。
他若有似无的视线打量着那只阴鬼。
他拿出银针,轻轻扎入雷老头的百会穴,另一只手则悄然施展了幻境。
在幻境之中,雷老头看到的是一位勤勤恳恳替他施针的大夫,而在阴鬼的眼里,却是另一幅画面。
那阴鬼面色苍白,气若游丝,身体呈现出人头蜈蚣的形态,密密麻麻的爪子紧紧依附在雷老头的身上。它抬眸看向林青,目光中带着探究与思忖,半晌后才扯动着嘶哑的嗓音开口:“大人,可是镇邪司的人?”
林青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它。
人头蜈蚣阴鬼摇了摇头,低声自语:“不对,你不像是镇邪司的人。”
“看来你对镇邪司很熟悉。”林青的声音平静,但语气笃定,“你是镇邪司的人?”
人头蜈蚣阴鬼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林青会如此敏锐。
“说说吧。”林青淡淡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说一些你能说的。”
“你知道我身上下了咒术?”人头蜈蚣阴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林青点头。
人头蜈蚣阴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仿佛看到了希望:“我无法开口,但你可以问,我用……”
它眨了眨眼,似乎在提示林青。
林青明悟,抛出第一个问题,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人是看守驼背城阴鬼的负责人?”
人头蜈蚣阴鬼眨了一下眼睛。
“你身体如此虚弱,是没有听从他们的话,不想沦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人头蜈蚣阴鬼再次眨了一下眼睛。
“你生前是人?”
人头蜈蚣阴鬼不住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你是被幕后之人用秘术改造成人不人、妖不妖的阴鬼?”
人头蜈蚣阴鬼又一次点头,看向林青的眼神变得越发明亮,仿佛终于遇见了一个能理解它的人。
“幕后之人的实力如何?通神境,眨两下;虚空境,眨三下;虚道境,眨四下。每增高一次境界,你多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