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客栈周边,脸上满是愤懑之色,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都什么人呐!我们本就不愿打仗,他们倒好,还在这儿肆意折腾。”
“可不是嘛,官府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已经是仁至义尽,哪曾想如此得寸进尺,提这么多无理要求,真该让他们去大街上睡一晚,尝尝苦头。”
“三派多年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各安其分。朝廷偏要强行介入,一脚横插进来,搅得整个中州不得安宁,无端挑起事端,苦的还不是咱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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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皆是唉声叹气,脸上愁云密布,对这群蛮横军士的行径和朝廷的贸然干预,满是怨怼。
崔继儒眼见客栈前乱作一团,军士凶神恶煞,百姓怨声载道,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形,心里直发怵,忙侧身挡在辛允身前,小声劝道,“辛校尉,此时局势混乱,咱们还是别往前凑了,莫要惹祸上身。”
可辛允二话不说,拨开崔继儒的阻拦,朝着人群挤去。
好不容易挤过层层围观的百姓,来到客栈门前,对着那蛮横军士双手抱拳,“在下是铁纪营新校尉,辛允。敢问阁下是哪位将军麾下的?”
那军士原本还在盛怒中,斜眼打量辛允一番,见她不过是个年轻后生,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嗤笑一声,“呵,就你也配问?我可是威武营赵将军手下的精锐,你这小小铁纪营,不过是负责押运粮草,也敢跟我们争客栈?真是自不量力!”
辛允闻言,不卑不亢,“这话差矣。各营职责不同,并无高低之分。且客栈已提前安排妥当,咱们行军打仗,纪律为先,怎能随意强占他人之所,坏了规矩。”
军士一听,脸上的不耐烦更甚,上前一步,几乎贴到辛允面前,“规矩?拳头硬就是规矩!我们将军说了今晚要住这儿,谁敢阻拦?你一个新来的校尉,别在这儿瞎逞能,赶紧滚一边去!”
说罢,还伸手作势要推辛允。
面对那军士嚣张的推搡,她不闪不避,左手握住对方手腕,狠狠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军士的手腕关节扭曲变形,疼得他惨叫,声音尖锐凄厉,瞬间盖过了周围嘈杂的人声。
“疼疼疼!你赶紧给我松开!”
那军士五官扭曲成一团,嘴里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还不忘威胁,“要是让将军知道了,定扒了你的皮,把你大卸八块!”
“威胁我?我倒要看看,是你将军的惩罚厉害,还是军法处置更重。”
辛允不为所动,手上劲道丝毫不减,“若我记得没错,按行军部署,威武营该前往桐丘郡布防,为何擅自转道,来了寿春郡?”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原本还在小声议论,此刻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伸长脖子,想看看这军士如何作答。
那军士疼得哪还有心思狡辩,只能咬着牙,“这……这是将军的命令,我哪知道那么多!你快松手!”
“将军的命令?”
辛允眸子中多了一丝狐疑。
手上却没有立刻松开,而是继续逼问道,“那调令文书何在?今日你若不说清楚,我定要将此事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