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问心含含糊糊笑了笑,“余弄。”
“余弄……”
赤云嚼着这两个字,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在她想要追问的时候,西戎问心却揽着宋榆的肩膀下了茶坊。
……
“余弄……”
“你还真的敢说。”
宋榆突的有些好笑。
“余弄,愚弄。你把郡主当傻子玩儿啊。”
西戎问心眉眼弯弯,抱臂走在她身侧。
“玩就玩了……你们大晏的郡主,真是金玉其外,半点不禁吓。”
他说完这句话的下半段突然一顿,眼里窜出狠色,“更何况,余家老二,早就不在这人世了,她找谁求证?”
“死了?”
宋榆直觉感觉这件事情和西戎问心脱不了关系。
“我杀的。”
他也不否认。
“当时我们俩南下,自沟县躲避追兵需要乘商船时,他反手就把我们给买了。啧,你都不记得了,我还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余家老二,读书不行,航船行货却是一等一,而当时西戎问心给了他足够的封口费。
若非遇到这些追兵,他也不会与人走散,误上南下江浙的航船出海,在途中遇到孙恒,更不会与宋榆走散。
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把他切成了片,送去给东都侯做寿。
这些,西戎问心自然没说,他不想宋榆害怕。
“所以……你失踪这些天,就是去杀人了?”
“不止。”
余下的他没说,宋榆也没追问。他们的话题和生活无不是打打杀杀,争来夺去,今日你筑高楼,明日我朱阁塌。她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西戎问心慢慢扭过头,深深地看着他身边的少女,“孙恒死了,我的仇也报了,西戎的情况暂时稳定,我们也该走了。”
宋榆激灵一下。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西戎问心的最终目标就是要带她离开淮南,离开中原!
但她从未想过跟他走!
她也不能跟他走!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直觉有的时候比女人更毒辣,西戎问心死死地看着这张被茶水浸透的脸,一把拉下她的覆面的纱巾,锐利的眼睛直逼着,分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