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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不要了。&rdo;

&ldo;可你没怎么吃东西呀。&rdo;

&ldo;没食欲。&rdo;他拿出一张五千元纸币。

有子没有立刻找钱，而是先递给他一张纸条和圆珠笔。&ldo;能告诉我你的地址吗？想给你寄贺年卡。&rdo;

&ldo;给我？&rdo;他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马上接过圆珠笔。他的字写得相当好。有子曾听客人说过，高水平的手艺人字写得也好。

写完地址，接过找零，他头也没抬就走出了店。

冈田餐馆的打烊时间是十二点。最后一名客人走后，有子开始做饭团。母亲聪子诧异地问她这是干什么。

&ldo;我一会儿要去朋友那里。&rdo;

&ldo;啊？都这么晚了。&rdo;

&ldo;她们在开忘年会，我给她们带点吃的。这个，我可以拿走吗？&rdo;她指着店里剩下的金枪鱼生鱼片。

&ldo;不要玩得太晚了。&rdo;

&ldo;知道。&rdo;

或许是因为有子总在店里帮忙到很晚，她夜里出去玩，父母并不太管。而且，她的交往圈子主要是在当地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或同班同学，从不去不正经的地方。

但今晚她要去的地方并不是朋友家，她大衣的口袋里放着刚才让水原雅也写的字条。

照着地址上的门牌号找到的是一栋陈旧的二层公寓。楼梯的扶手已锈迹斑斑，有子上了楼，找到房间号后摁响了门铃。

门开了，露出了雅也消瘦的脸颊。有子冲他低头行礼。他眨巴了几下眼睛。&ldo;有子……这么晚了……&rdo;

&ldo;吃的东西。&rdo;她把手上提的纸袋举了起来。

&ldo;专门给我的？&rdo;

&ldo;怎么看你都是营养不良，担心你没好好吃饭。&rdo;说到这里，她发现雅也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ldo;是不是打搅你了？&rdo;

&ldo;没有，只是有些吃惊。&rdo;

&ldo;是啊，没打招呼就来了，对不起。&rdo;有子向前推推纸袋，&ldo;不嫌弃就吃点吧。&rdo;

雅也犹豫着伸出了手，但在接过纸袋前，他看了看有子。

&ldo;外面冷吧？要不要进屋坐会儿，我给你沏杯茶？&rdo;

她也明白，他犹豫再三才说出这句话，估计是考虑到了让年轻姑娘进屋意味着什么。

没等有子回答，他又说：&ldo;太晚了不好。我送你回去，这样更好些。&rdo;

&ldo;等等，&rdo;她慌忙说，&ldo;可以稍微待一会儿。&rdo;

&ldo;是吗？&rdo;

&ldo;嗯。&rdo;她点点头。

&ldo;哦。屋里乱糟糟的，那就……请进吧。&rdo;雅也把门大敞开。

一踏进房间，有子瞬间感到一股寒气。不是气温的问题，外面应该更冷，能看到屋里的电暖器发出的红光，但后背的确感到一阵寒意。

雅也拿出了坐垫。小桌子上摆着满是烟蒂的烟灰缸、空啤酒罐和装花生的袋子等，十四英寸的电视正在播放今年体育比赛的精彩片断。

有子端坐在坐垫上，环顾室内。虽是一个男人自己生活，收拾得还算干净。确切地说，房间里没什么正经摆设，她觉得缺乏生活气息。

&ldo;你在干什么呢？&rdo;

&ldo;没干什么。&rdo;雅也边把水壶放到煤气灶上边回答，&ldo;在看电视。&rdo;

&ldo;平时也这样？&rdo;

&ldo;是啊，上班、吃饭、睡觉，就这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