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仍像刚才碰触斯蒂芬那样伸着,而斯蒂芬正在弯腰使劲咳嗽。梦境已被时间吸收吞没。
斯蒂芬的咳嗽声逐渐变小,他似乎已经恢复了。朱利安从后面搂住他,有些虚弱地说:“太好了……你平安无事……”
“嗯?我确实很好啊。”
“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已经过去了。”
斯蒂芬转过身,看着朱利安。他的脸上带有一种奇怪的恍惚神情。“能跟我讲讲梦的内容吗?”他问。
“我想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想回忆不愉快的事。
“朱利安!”斯蒂芬突然抓住他的上臂,“我想说……我想说……”
就在朱利安疑惑的时候,斯蒂芬吻住了他的嘴唇。
“斯蒂芬!你见鬼地在干什么!?”他气急败坏地骂起来。
他没听到回答,斯蒂芬已经再次搂住他,让他们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牙齿轻轻撞击着,接着斯蒂芬的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舔他的上颚。
朱利安觉得斯蒂芬大概是发疯了,但他并没有用力将对方推开,事实上,朱利安喜欢这种感觉——甜腻腻、湿漉漉,而且斯蒂芬的舌头也并不比其他人的舌头更糟糕。
然后,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斯蒂芬的舌头推进了自己的喉咙。
那些药片!朱利安猛地推开斯蒂芬,气喘吁吁地说:“这是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
但他并没有得到回答,斯蒂芬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出卫生间,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稀奇古怪的气氛。
他们两个在相处时都从未想过,他咬着嘴唇,用力地和朱利安的衬衫扣子较劲。
而朱利安虽然很激动,却仍然努力想看穿斯蒂芬脸上那么突如其来的沉醉的神情。
这和刚刚那个梦,以及伯努斯到底有什么关系?
而那些药片是什么?
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几乎被激情淹没了。
他曾经想过要抗拒。
因为这情况太不正常,斯蒂芬并不是那种随便挑逗别人的人,这一点从他与安娜·布瓦伊的交往中就可以看出来。
这个年轻人似乎受到了控制……
“伯努斯!”朱利安突然大喊,“放开斯蒂芬!”
随着他念出那个名字,他的脑袋被结结实实地按在枕头上,斯蒂芬的手指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朱利安不得不拼命掰着斯蒂芬的手臂,以防自己被掐死。
“停下!停下!斯蒂芬!”
斯蒂芬松开钳住他脖子的一只手。
他的眼睛依然是灰色的,但那狂野的目光,那恶狠狠的表情却属于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