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婉明明知道,即便是现在,她仍旧很难不介意秦子垣的那些传闻。
她担心秦子垣会对大秦不忠,如今秦子垣真的行差踏错,而她赵婉婉,是否仍然愿意全心全意爱他?
就只因为秦子垣对自己的一片赤诚与维护?
想了两日,也没有头绪,本想约父亲赵池出来走走,说说心里话。
哪知刚走到这附近,便看到黑压压的将士,还听到了那没来由无礼高呼。
竟然还是关于秦子垣的。
没来由地叫她嗔怒,她没好气地开口:“是何人在这里叫骂?”
刚地还一脸洋洋自得,神气活现的将士,见是皇后娘娘与护国公,立即将头垂得低低的,动也不动地跪在原地。
赵婉婉环顾着跪了一大片的将士们,很快便从漠北军里看到了几个特别之人,便是身穿青蓝色铠甲的将士。
她一眼便认出是廉将军麾下的将士,叫她有些纳闷。
廉将军的大营在三军最东边的位置,中间又隔着她爹爹赵家军大营,怎么会有将士跑来这最西边的漠北营闹事?
见无人应声,赵婉婉便将目光落在了伯吉将军的身上,缓缓开口叫道:“伯吉将军。”
听到赵婉婉叫自己,伯吉抬起了头:“末将在!”
“你说!”
伯吉一脸严肃应声道:“启禀娘娘,不过是将士们这几日没有仗可打,言语之间起了一些摩擦。末将已在调解了。”
事实上,行军打仗的途中,将士之间发生摩擦是再为平常不过的事。
因不是同一营中的将士,伯吉自然不好亲自管教,又不想将小事化大。不论廉将军麾下这些将士多么无礼,也与营中将领管教有关。
伯吉乃堂堂漠北骠骑大将军,又岂会与普通士卒一般见识。
想要息事宁人的伯吉却没料到,一直没有发话的护国公赵池,这时气促且低声问道:“摩擦?”
听到赵池气如洪钟的声音,顿时就叫众将士们屏气敛息,鸦雀无声。
“伯吉将军,老夫看来,不单单是摩擦这么简单啊?怎么将士之间闹矛盾,还扯上了栋王殿下?”赵池面无表情的问着话。
表面上,他指着伯吉问话,可目光却冷冷地扫过了那几个突兀的将士。
毕竟青蓝色的铠甲在黑金甲里格外的突出,很难叫人不去注意。
没等伯吉开口回答他的问话,赵池已立即侧着身子,一脸严厉晲了一眼那几名廉将军营中的将士们,问道:“你们不在廉将军的大营里,跑来这里做什么?”
蓦地被赵池问话,那几名将士顿时便感到紧张不已,惶恐之余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起来。
“启禀护国公,属下们只是…只是因为替大秦觉得不值……所以……”
说话的将士不知是因皇后赵婉婉突然出现的缘故,还是被赵池的威严所震慑,竟然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替大秦不值?”赵池调整了气息,本想继续追问。
却感到在距离自己不过几丈远的地方,有个目光投向这边,于是他便迎上了那人的视线。
发现目光竟然源自栋王秦子垣,而恰巧又见到他移着步子,朝这里走了过来。
赵池随即转动了身子,面朝他而立,还浅浅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