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淮淡淡的一笑,起身而立:“梁王还妄图以皇后赵氏的性命,要挟护国公倒戈!真是机关用尽,煞费苦心……若非廉少将军及时出手相助,只怕朕今日也未必能坐在这里!”
听到这一番话,秦子垣原本就悬着的心,更是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赵婉婉回宫之后,因泡了热汤无法运气,导致她没法子使力。如今赵婉婉连把长剑都拿不动……
梁王竟然在这时,趁虚而入,以她的性命威逼赵公谋丨逆?!
他不敢细想下去。
站在他身旁的贡宇在胸前一抱拳,接了皇上的话。
“皇上乃是先帝遗命所立,申以丹书之信召告于天下,重以白马之盟颁于四方。梁王倒行逆施,有违天意,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不会得逞!”
贡宇的话,似乎令秦子淮笑逐颜开,心满意足。
夸奖道:“右将军果然是赵公麾下的大将!赵公忠君爱国,其部下自然也是乃心王室,忠肝义胆。”
随后他又道:“右将军,你且退下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是!末将告退!”
话音刚落,贡宇便转身离开了宣政殿。
秦子垣闻得贡宇离开,也想跟他一路退下。
他的心思,全在担忧赵婉婉如今被梁王关在何处?
想到这里,他抬起双手向秦子淮行了一礼:“那,本王也告退了!”
说着,秦子垣抬头就打算转身离开。
却听到殿上之人大声阻止:“栋王留步!”
此时殿内,除了几名伺候在侧的宫人外,便只剩下了秦子垣与秦子淮二人。
秦子垣侧身抬目,瞥见早已站起身来的秦子淮正注视着他。
“朕,还有话要对栋王说。”
秦子淮说着,便从殿上那张摆放着几卷竹简的案桌后,绕到了台阶前,还不急不徐的朝着秦子垣走了过来。
走到离秦子垣七步之内的地方停了下来。
秦子垣站直了身子与之对视:“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秦子淮挑起眉梢审视起了秦子垣,以极其轻快的语气说道:“说起来,栋王还是朕的大皇兄。先帝本有意将王位传位于你……却不知为何又让大皇兄去了漠北。大皇兄对朕这王位……可有过一丝的念头?”
秦子垣闻言后,心中顿感不悦,皇上这一番话,很显然也是对他有了质疑。
皇上登基之初时,皇城四周便有人散播关于他秦子垣有勾结北苍国嫌疑云云的流言。
皇上那时并未追究。
如今却忽然问起,自然是因为皇上刚刚经历了梁王伺机篡丨位的缘故。
但秦子垣自问上无愧于君,下无愧于民。
他若果真对王位有意,当年便不会冒着与先帝父子翻脸的结局,执意要去漠北做个藩王了。
于是他站得笔挺,坦然说道:“回皇上,对本王而言,比起王位,这世间还有更重要的事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