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恒逸已经非常自责了,低着头不说话。
李妃见杨妃没眼力见的寻根问到底,而王妃对于处理这些之间的家事根本没兴趣,自然就落在她身上,沉着嗓音道:“好了,事已至此就别再追究谁对谁错了,甲春夫人既然已无危险,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众位也都把嘴巴管好,此事万不可传出王府,涑阳王府从来都是和和睦睦,也不存在争风吃醋,大家一同侍奉王爷,王爷也未曾有过偏心之说,知道吗?”
众人齐声道:“是。”
李妃道:“都回去休息吧,闹了大半夜,王爷也乏了。”
众人纷纷散去,甲春的侍女前去王妃别院取药。
上官恒逸临走时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甲春,很想对她说声对不起,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李妃见了,虽然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表情来看,主责在王爷身上,只是见他一副自责模样,想必是意识到了错,拉着上官恒逸的手往外走,道:“王爷,让下人照顾甲春吧。”
上官恒逸跟着李妃出来,垂头丧气的走着,李妃一边走一边温言道:“王爷吓坏了吧,这种场景还是第一次发生在王府中呢。”
上官恒逸摇了摇头道:“倒是没被吓到,就是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李妃道:“王爷哪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甲春夫人,是甲春夫人不懂珍惜,能与王爷一起已经是她莫大的福分。”
上官恒逸见她满脑子都是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叹了口气,不跟她辩驳,道:“我回去休息了。”说完大步向寝殿走去。
李妃不知哪句话惹得上官恒逸不高兴,想想她说的话,王爷一向都不会听,唯有黯然神伤,淡定从容的回自己寝殿。
第二天一早,上官恒逸在曲茂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在李妃还未送餐来时,率先出门,他要去看看甲春怎么样了。
走到议事正厅大门前,只见郗卓音和她的侍女迎面走来,二人见到他略有震惊之色,想来是没曾想到他会起这么早。
侍女行了万福礼,郗卓音没理睬,准备离去,不得不经过上官恒逸身边。
上官恒逸面带微笑,礼貌性的道:“这么早就要出去呀?”
郗卓音略微停顿,却未回头,道:“你不也很早吗?”
上官恒逸听她说话总是带着敌意,又没得罪她,长得好看也不能目中无人,也没好语气的道:“我是没事干,去看看甲春,哪像你日理万机,起早贪黑,造福百姓。”
郗卓音还是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说话带味儿,显得有些诧异。
上官恒逸见她不回头,也不知道她什么表情,出于职业道德,忍不住提醒道:“最近有很多孩子出现咳嗽,发热现象,有可能是流行性的,流行性的疾病一般都具有传染性,你整日跟她们接触,小心防护,别被传染了,最好让看诊的孩子都间隔1米,跟其他郎中商量商量,各自管好各自街道上的病人。”
说完这番话,果真在场的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上官恒逸道:“唉,言尽于此,你爱听不听。”说罢大步走了,曲茂赶紧跟上。
郗卓音眉头紧蹙,侍女道:“王爷今天是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吧,他又不懂医理,还有,他说话的语气,以前都是毕恭毕敬,第一次见他如此跟您说话。”
郗卓音也有此疑惑,他怎么知道有很多小孩生病的事?忽然想到自己昨晚跟叶绍城的对话,顿时一惊,没想到俩人的对话被他听见了,但听见了就听见了吧,道:“别管他,走吧。”
两人一同走出王府,左拐后向药膳堂走去,侍女边走边说道:“王妃,王爷不知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你们已经成婚一年有余,之前约法三章,万一他趁此耍无赖,王妃,你可要警惕他,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招。”
郗卓音听她一说,方才有所警觉,回想这两日,上官恒逸又是闯别院又是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王府上的女人大多对他言听计从,久而久之反觉无趣,倒是她,一直不理睬反倒让他产生兴趣,男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往深了想细思极恐。
郗卓音眉宇微蹙,思忖着道:“璞玉,以后你可以适当的在曲茂处打听他的出入情况,尽量错开出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若真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应对之策,见机行事吧。”
侍女璞玉道:“是,王妃。”
走了一段路,突见街道上人头攒动,商贩们丢下生意向一处方向跑去,显得极为高兴,买菜逛集市的也跟着聚集。
见此情形,郗卓音先是满脸疑惑,只听璞玉高兴的道:“都忘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溧阳王爷平定南方战事,今日是回朝之日。”
郗卓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心中似乎落下一块石头,心说:他终于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