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莫无礼近身,敕乐忙着将四象器摆出。
这也让莫无礼多看了几眼,暗自计较:“这金铙钹钟鼙鼓连衡,攻守兼备,破之不难,只是要付出的代价让我也难以接受。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用阴晦之气慢慢削弱,等到个百来十年,顷刻之间就能摧毁。”
“只是不知这赤魂子为何要诓骗这少年,来取拿那葬道术。”莫无礼甚是想不明白,要不是碍于赤魂子给出的条件,自己也不愿再涉足藏道之地。
岂知赤魂子的打算也是如此,他将这四象器置身于阴秽之气最足的地方,日久侵蚀,消减神性,破之轻而易举。
哪知敕乐突兀闯进来,打搅了好事,敕乐兼带佛门至宝菩提子,这铙钹钟鼓有菩提子益清明,又认主敕乐,被他带出来大放异彩。
离了血色沟壑,很快,二人又来到一处漫沙之地。
入眼处皆是遍地黄沙,风声悲咽,径从耳旁呜呜。
敕乐见这入眼黄沙,一望无际,更添大漠孤寂凄凉之感,只是这天地雷霆不曾止歇,肆无忌惮的释放着电弧。
黑风卷起,又携带着万顷沙,直扑在莫无礼和敕乐二人身上。
沙随风势,如同刀削劲风,磕在敕乐金铙上,砰击直响!
莫无礼却在这风沙中屹然不动,狂风混淆着沙石,均在他三丈之外遇之即为齑粉。
反观敕乐却不得不持金铙护身,催动法器相抵。
“此地便是大地风沙,终年狂风不歇。你若不往前走,那终将被风沙掩埋。”纵然风声呜咽,莫无礼的声音仍然清晰传来。
敕乐听闻,暗道:“难道我不能重返原路?避将开来。”
寻思之间,他才转头往后看,顿时惊讶嫣然。
身后也是满地黄沙,已经没有了来时路!再回转过身来,那莫无礼的身影也已然消失。
敕乐举目四望,天地之悠悠,却只剩空无一人。
四野茫茫,敕乐也没个方向,只得捡个方向就行:“任它多大沙地,逮到一个方向就是路,我不信这沙漠没有尽头!”敕乐抱着这个念想,他铆足了劲头,抵持着金铙,艰难前行。
……
时间再飞逝,这阴气旋内又不知年岁,敕乐感觉行走多时,唇焦口燥呼不得,灵力也要到告竭的时候。
“不行!我不能倒下……我还能走,还能再走一步!”身体一阵旋晕,敕乐心力交瘁,脚步蹒跚。
稍一疏忽,金铙没了灵力相持,跌落在沙尘中。
那风沙呼呼而灌,扑打在敕乐脸庞,霎时割得血痕遍生,衣裳褴褛。
敕乐被灌一口风沙,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又拾起金铙,催动为数不多的灵力。
“照这样下去,自己非得灵力枯竭而死!”敕乐吐落沙石,蓬头垢面上均显疲惫。
一股劲头上来,敕乐眼前猛得一黑,瘫倒在地,金铙也没了灵力相持,跌落在风沙地里。
“呜呜!”
一阵阵风沙吹过,慢慢地,敕乐的身影逐渐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