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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杰米的呼吸很匀畅，酣然入睡了。在他的梦中没有恐惧，至少在这一刻没有。

我轻轻地关上门，回到杰莱德在等待的小沙发上。

&ldo;谢谢你，&rdo;我轻声说道，尽管我知道大声喊出这些话不会吵醒杰米，&ldo;我感到很内疚。这个沙发对你而言太短了，或许你应该和杰米一起睡在床上。&rdo;

杰莱德轻声笑道：&ldo;梅儿，你只比我矮几英寸。舒舒服服地睡个觉，至少这一次。下次我出去的时候，我会给我自己偷张床，或者类似的东西的。&rdo;

我不喜欢这样，有许多原因。他很快就要离开吗？他走的时候会带上我们吗？他认为这种房间安排是永远的事情吗？

他放下环抱在我肩膀上的胳膊，把我抱在他的身旁。我赶紧离他更近，尽管触摸到他的热量使我的心又疼痛起来。

&ldo;为什么皱眉头？&rdo;他问道。

&ldo;你什么时候会……我们什么时候又会离开？&rdo;

他耸了耸肩：&ldo;我们来这里的一路上搜寻的东西，足够我们用上几个月。如果你想在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的话，我可以就近找食物，我确定你已经厌倦了逃亡。&rdo;

&ldo;是的，我厌倦了，&rdo;我承认道，我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勇敢一些，&ldo;不过如果你去的话，我也去。&rdo;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ldo;我承认，我更喜欢那样。一想到要和你分开……&rdo;他轻声笑道，&ldo;说我宁愿死，听起来会不会很疯狂？太夸张了？&rdo;

&ldo;不，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rdo;

他肯定和我的感受一样。如果他只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女人的话，他会说这样的话吗？

我意识到这是自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夜以来，我们第一次真正的单独相处--第一次有一扇门在酣睡的杰米和我们俩之间关上了。那么多个夜晚我们一直睁开眼睛，小声地交谈，彼此讲述各自所有的经历，既有高兴的，也有可怕的，我总是把杰米的头抱在膝盖上。这使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扇简陋的关上的门。

&ldo;我不认为你需要弄一张床，还不必。&rdo;

我感觉到他看着我，充满疑问，但是我不能正视它们。现在我感到很尴尬，太迟了，话已经说出口了。

&ldo;我们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东西吃完了，别担心，我曾经在比这张沙发还要糟糕的东西上睡过觉。&rdo;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我说道，仍然低着头看着地面。

&ldo;你睡床，梅儿，对此我不会改变主意。&rdo;

&ldo;我也不是这个意思。&rdo;我几乎是耳语的，&ldo;我的意思是，沙发对杰米而言足够大。要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才会睡不下，我可以和……你睡一张床。&rdo;

停顿了一下。我想抬起头，读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太窘迫了。要是他感到厌恶呢？我又如何忍受呢？他会赶我走吗？

他温暖的长满趼的手指头托起我的下巴。我们四目相对时，我的心怦怦直跳。

&ldo;梅儿，我……&rdo;他的脸，第一次没有露出笑容。

我想别开脸，但是他握紧我的下巴，这样我的视线就不能逃开他的。他没感受到我们身体之间的火焰吗？那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吗？这怎么可能都是我的感觉呢？感觉就像一个扁平的太阳困在我们之间--像一朵花被压在一本厚书的纸张之间，把纸点燃了。他感觉到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吗？很糟糕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他别开头。此刻他是那个看着别处的人了，仍然握住我的下巴，他的声音很平静：&ldo;你不欠我这个，梅兰妮，你不欠我任何东西。&rdo;

我难以领会：&ldo;我不是在说……我的意思并不是我感到有义务。而且……你也不应该这么觉得，忘记我说过的话吧。&rdo;

&ldo;不可能，梅儿。&rdo;

他叹了口气，我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放弃--失去理智，把自己交给侵略者，如果那就是擦掉这个巨大的错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的话。用未来交换过去的最后两分钟，任何一切。

杰莱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眯着眼睛看着地板，他的眼睛和下巴绷得紧紧的。&ldo;梅儿，事情不必像那样。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男人和女人……&rdo;他不知道如何表达，我不认为这是我曾在他身上见到过的神情，&ldo;那并不意味着你不得不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是那种男人，会期望……你不必……&rdo;

他看起来那么难过，仍然皱着眉头看着别处，我发现自己在说话，尽管我知道在我开始之前这就是个错误。&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我低声说道，&ldo;&lso;不得不&rso;不是我在讨论的事情，而且我不认为你是&lso;那种男人&rso;。不，当然不。只是……&rdo;

只是我爱他。我咬紧牙齿，以防我让自己更丢脸。在这毁掉其他事情之前，我该立刻咬断自己的舌头。

&ldo;只是……&rdo;他问道。

我想要摇头，但是他仍然把我的下巴握在手中。

&ldo;梅儿？&rdo;

我挣脱开，猛烈地摇着头。

他倾过身子，离我更近了，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的表情上有一种我没认出来的挣扎，即使我并没有完全理解，这抹去了刺痛我的眼睛的被拒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