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静望了她几秒,忽地探出手来,伸向她的脸颊。
临霜愣了愣,只觉整个人都倏然僵住了,下意识便低头躲避,还不等她扭过头,他已经收回了手。
便见他指尖轻捏着一小块残碎的甜糕,轻轻一弹,随意丢在了地上。临霜呼吸一滞,恍然明白了他方才为何要笑,又窘又羞,立刻摸了摸脸,又仔细蹭摸了半天。
&ldo;别蹭了。&rdo;
眼见着她的脸颊愈加的红,几欲分不清是羞红还是蹭红,沈长歌不觉想笑。
拿下了她的手,他身子一避为她掀开门帘,和声说:&ldo;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太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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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的太学便设立在十里街的官道上,倚伴着皇城而建。梁国自太祖皇帝立朝起,便一向重视国民子弟的知识学识,故下旨以兴太学,置明师,养天下之士。这座学院无疑是大梁国内的最高学府,门庭雅致,雄伟辉煌,彰显着才学在这个国家的重要。
方一下了马车,临霜便有这样的感觉。
正对眼前的是一个类于宫殿般的建筑,粉墙环护,檐牙高啄。三栋大门开敞,两大一小,最大的正门被一条白玉石阶连着,正通向院内。院门口是两方金雕,被琢成麒麟兽的形状,各立左右,寓意&ldo;才能杰出,德才兼具&rdo;。最中央的大门上耸立着一个巨大匾额,据言那匾上之字还是太祖皇帝所赐,便为&ldo;太学&rdo;二字。
立在太学门下,便是这一瞬,临霜的胸口隐隐涌起一种激荡之感。不由自主的,她抚住了衣襟,感受到襟下那一方布帕。
爹,娘……
你们可看见了,这便是太学……
女儿如今,也有了机会,站在了这太学门下……
跟随着沈长歌,临霜穿过正门,步入到太学院中。
正是黄昏时分,淡红色的曦阳洒遍院墙内外,风中似乎还飘浮着似有若无的清香。许是时辰还早,院中尚无什么人。湖柳石桥,隐隐墨香,一派诗情画意之景。
&ldo;这里很大,但其实很好分辨,东是文苑,西是武苑,你只要记清了就好。我们平常的课项不过就那么几类,多数的时候你都会跟着我,多走几次,便会熟了。&rdo;
随着沈长歌从一个个屋室庭院前走过,他边走边说。
&ldo;太学里人很多,所以分成了几个班次,每班十六人。我在甲班,便在这一间,你记清了。&rdo;行至其中一间屋前略停了停,沈长歌为她指了一下。
临霜应声看进去,便见那间列&ldo;甲&rdo;的堂屋里,数十桌椅整齐而列,清风过堂,书香四溢。
她的心中荡了一荡,用力点点头,&ldo;嗯,奴婢记住了!&rdo;
沈长歌淡哂,又道:&ldo;文苑这边除了课堂,那边还有丹青堂、书香阁、琴房、棋室、茶室等等。武苑要更广些,有跑马场、骑射场、马厩、比武台。现在我们来不及过去那边,等过午到了骑射课,我再带你过去熟悉。&rdo;
&ldo;好。&rdo;临霜应声。
许是因为时辰近了,几件课室中已开始三三两两的进人,皆着着统一的白色儒服,气宇轩昂。一些人的身后亦随着侍读小厮一类,与主人相互伴着行近。
看见沈长歌,几人礼貌地互相执礼,瞥眼望见临霜,似乎觉得古怪,不禁侧眸多看了几眼。
临霜不禁有些怯,喏喏躲在沈长歌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