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踏上石板路面的声音渐渐近至,朝着沙发处行去。
“下午打算去哪儿?”南立川并非有意偷听,但他身处屋内,这对话之声哪能避开?
于是乎,他直接询问道。
唐夕颖坐在了他面前,垂下眼皮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疲态。
“是关于我们两家合作的乡村旅游项目的事宜。毕竟已经是过了一个星期了,我都已经回到村里,可他们在那头只留下阿妮一个人孤军奋战,显得有些冷落我们这边了。所以,我下午打算过去一趟。”
“这次外出大概要多久才能回来?”南立川问。
唐夕颖摇了摇头:“不清楚呢,如果顺利的话,一两天就回来了。”
“虽说工作确实重要,但是身体健康更为关键。如今村里运作已经步入正轨,你也得适当地平衡一下工作与生活的作息。”
男人说着,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份心疼之意。
唐夕颖微笑着点点头,嘴角勾起一道若有似无的笑容。
然后,屋里出现一阵微妙的静默。
突然,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动刺破了沉寂。
唐夕颖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慌忙用手按住那个发出令人心悸尴尬声响的部位。
这时,南立川望向她,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微笑,直截了当地揭开了话题:
“吃晚饭吧,再不吃饭,这肚子估计要大声抗议了。”
面对这般局面,唐夕颖能有何话可讲,只能哑然点头,低声回应了一个“嗯”。
午餐过后,鉴于午后还得赶往县里的小型机场。
南立川倒也没有多加阻挠。
毕竟答应下来的工作事宜,尤其是涉及村民们生计的重大任务,说到就得做到,这是做事成功之人必须恪守的原则。
下午三点钟,县里的小型机场。
刚下飞机的唐夕颖便瞧见出口那儿,张妮早已站立等候。
驶来的吉普车里,唐夕颖与张妮坐在后排座位。
而驾驶座上的正是席二狗。
“哎,咱们堂堂的大秘,这回又是沦落到开车接送的位置了啊?”唐夕颖略带挑逗的语气调侃道,眼梢里含着饶有兴趣的目光。
席二狗一听就知道避无可避,脸上一副委屈又无奈的表情。
他自己怎会想到,自家那位乡长大人竟然对他这么不在乎,接个人这种小事随便叫个司机就能解决乡野之间,何必非要将他自耕读生涯中拽出,让他插手这些繁琐琐碎的事端呢?
他本该是村里学堂的先生,受着乡绅们的尊敬,领取那份体面的薪银,却不得不扮演起耕夫的角色,操持那些并不需要多少见识的手艺活儿。唉唉唉,一串源自心底的叹息夹杂着不满与无奈回荡在乡野小道。
终于,只落下一句“能为乡亲们效劳,乃是吾之幸也”,这样的慰藉话语。
唐夕颖嘴角牵动,却没有过多的安抚之言,料想必是宿命如此罢。
“近几日在村塾教书育人可顺利?”她侧首望着坐于一旁的新教师,张欣。
“还好。”
唐夕颖眉峰微拧,声音硬朗:“可别藏着掖着。”
张欣的手掌紧紧交握,想起每日面对稚子们的劳累日子,不禁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