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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别吵!都过来!&rdo;卓宇从通道一侧的房间里探出头来，冲我俩轻喊道。我如释重负，还别说，致远这一嗓子真起了作用。

我俩大喜望外，直奔卓宇的位置而去。

&ldo;你小子在这猫着干啥呢?害得我俩一顿好找。&rdo;致远抱怨道。

卓宇正在低头看手里拿的一张纸，头都没抬，说：&ldo;你俩等我一会。&rdo;从他的架势来看，他手里拿的应该是什么机密文件，我跟致远凑过去瞧了一眼，白纸上画的除了横杠就是黑点，根本不是文字。我见他一时半会完不了事，就拿着电筒四下打量起来。

正对门口的是一个落满土灰的杨木桌子，桌子上随意摆放着两个灰绿色的摇臂式电话机，电话机的一旁则是老旧的发报机，发报机后面的墙面上挂着一个一米见方的膏药旗子，旗子的一角已经翘起。从布置上来看，这里应该属日军要塞的通讯室。

第十章电话[本章字数：280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6-2013:55:220]

致远走到一个电话机旁，拿起来用手随意摇了几圈，说：&ldo;没准还能用，不行咱就把它带回去，当成古董没准也能卖俩钱。&rdo;

&ldo;要带你自己带，我对鬼子的东西不感兴趣。&rdo;我说。

致远不乐意了，把话机放扔回桌上说：&ldo;我就是说着玩玩，你以为就你自己有爱国情操?我情操也不比你差。&rdo;

就在致远刚转身离开电话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沉寂了二十多年的摇臂式竟然响了起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们三人同时一震，目光死死盯在了电话上。

电话机发出的铃声有些特别，不是连续的铃音，而是&lso;铃铃&rso;两声后，沉默一秒再重复&lso;铃铃&rso;的声响，&lso;铃铃&rso;声出现一次，就牵动我们的神经一次，当时的氛围不单单是用离奇可以形容的了。

致远离电话最近，脚下没动地方，朝我俩问：&ldo;什么情况?电话故障了?&rdo;

我摇摇头，除非亲自接听一下。

致远自言自语说：&ldo;该不会是我刚才鼓捣那几下拨通了号，现在人家回过来了?&rdo;

我哭笑不得，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据我所知，这种摇臂式电话机通话前需要人工摇杆发电，这么长时间没用过肯定都没电了，根本不可能打得通，再说这里的电话只有一条线路，所串联的电话机都在分布地下要塞的各个房间里，外界打不进来，除非要塞里还有其他人。

&ldo;是不是九叔他们?&rdo;卓宇突然问道。

其实我心里也有这种想法，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俩不可能知道这个房间的电话号码。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lso;铃铃&rso;声仍不停地从老旧的话机里传出来。我已经被折磨得即将崩溃，咬咬牙，大步走过去，一把抄起听筒放到耳朵前，一声不吭的听着，心想，我他妈还就不信邪了，我非得要听听那头是什么玩意儿。

从听筒那头传过来的是熟悉的电流音，没有丝毫杂音，从我多次打电话的经验来看，电话真的通了。

拿着听筒，我有种窒息感，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僵持了十几秒，我再也忍不住，涩着嗓子问了声：&ldo;谁?九叔?&rdo;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明知道是错的还要问。

电话那头仍然是无休止的沉默，那种死寂通过电流传到我这头变得诡秘难言，就像掉进了无尽的空虚，找不到出路。我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其实沉默也是有声音的。

我有些崩溃，强打起精神又问了一句：&ldo;你是谁?&rdo;之后过了数秒，听筒里终于有了声音，不过不是说话声，而是呼吸声，微弱，均匀，不急不缓，无比诡异的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就像掉进了冰窟，全身冰冷，这里除了我们之外，真的还有其他东西存在，但绝不是老九他们，他们不会开这种低级玩笑。

卓宇跟致远见我的模样以及刚才莫名其妙的话，知道有事发生，忙问：&ldo;怎么了?&rdo;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沉默着把听筒递给他们两个，这种东西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明白。就在电话机的听筒刚从我手上递出去的时候，黑色的听筒里又传出了一个声音，人的声音。

&ldo;摩西摩西?&rdo;

这种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低沉粗哑，晦涩生硬，仿佛来自于地狱。我拿听筒的手一震，听筒牵扯着话机一起摔到了地上，等卓宇再捡起来后，听筒里就只剩下忙音了。

致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ldo;刚才那声音是从话筒里出来的?&rdo;

我俩都没有说话，精神仍在刚才的刺激中难以平复。致远有些着急，又问了声：&ldo;你俩倒是说话啊，那声音什么意思?&rdo;

卓宇收起手里的白纸，放进上衣口袋里，说：&ldo;那句是日语，相当于我们中国通电话中第一句&lso;喂&rso;。&rdo;

致远一脸茫然说：&ldo;不会是鬼子们的鬼魂儿寂寞了，找咱三个唠嗑来了?&rdo;

我仍是惊魂未定，没有搭理致远的话，但希望不是鬼怪作祟。我缓缓神，如果换种唯物主义角度思考的话，有人声就说明有人存在，但是这个底下要塞荒废了至少三十年，不可能是第一批进驻要塞的日本人。

那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就是近期这里潜入过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