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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sp;&esp;绿皮车摇摇晃晃，餐车里挤满了人，非常吵。

&esp;&esp;“对不起。”凯凯脸上写满愧疚，“我没想到你会来追我。”

&esp;&esp;宋洄之：“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所以人不能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做决定。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esp;&esp;凯凯看着他，点了点头。

&esp;&esp;“那回家吧。”宋洄之说，“或者你先带我回你老家去看一看？来都来了。”

&esp;&esp;凯凯却难过地道：“我不能跟你回去。”

&esp;&esp;宋洄之愣住了。

&esp;&esp;凯凯低声道：“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也想清楚了。我不能跟你回去。你回家吧。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esp;&esp;宋洄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忍不住想问为什么。他想问凯凯到底有没有爱过他，为什么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他。

&esp;&esp;然而这里毕竟是在火车上，宋洄之无法与他在这种场合下讨论这个问题。两人便陷入沉默。

&esp;&esp;下车的时候宋洄之已经整理好心情。他像一个普通朋友那样，和凯凯一起去买汽车票，一起坐大巴车去镇上。凯凯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家乡。

&esp;&esp;在小镇下车以后，凯凯开始给他介绍这个镇子，陪他去找旅馆。宋洄之感觉到凯凯是真的冷静下来了，他因此更加无法理解凯凯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回去，无法理解凯凯坚持跟他分手的理由。

&esp;&esp;宋洄之拿自己身份证开了房。凯凯把行李箱托给前台照看，陪他进房间，关上门。房间隔音并不好，可以听到摩托车从外面开过的声音。对面的小饭馆广告牌闪烁，窗帘根本遮不住霓虹灯。

&esp;&esp;凯凯有些局促地说：“这是这里最好的旅馆了，你休息一下。然后……然后过两天就走吧。我送你。”

&esp;&esp;宋洄之实在是很累了。他看着凯凯同样疲倦的脸，心脏又一丝丝地抽痛起来。他很想抱着凯凯好好睡一觉，但他只是说：“明天你会来找我吗？”

&esp;&esp;凯凯说：“明天我带你在小镇上逛一逛。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这里可能连a市的农村都比不上。”

&esp;&esp;宋洄之笑了笑：“可这里是你的家乡。带我去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吧。”

&esp;&esp;凯凯看着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好。”

&esp;&esp;凯凯离开后宋洄之就倒在了床上，连澡都没力气洗。传言

&esp;&esp;宋洄之坐在宾馆那硬邦邦的床上，一个个地给身边人回电话。理由统一是临时有急事要去外省一趟，过两天就回来了。

&esp;&esp;凯凯带了早餐给他，他就一边吃早餐，一边在电话里指挥公司里的事。一时间有种自己真的在出差途中远程办公的错觉。

&esp;&esp;足足打了两个多小时电话，他才把一切事务安排妥当。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应该都不用操心。他放下电话，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esp;&esp;“对不起……”凯凯低着头说。

&esp;&esp;宋洄之知道他又愧疚了，便伸手让他过来，想抱抱他告诉他没关系。凯凯却站着没动。宋洄之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分手了。

&esp;&esp;宋洄之起身说：“你等这么久很无聊了吧？走吧，带我去逛逛。都该吃午饭了。”

&esp;&esp;凯凯的老家符合宋洄之对这种小乡镇的一切想象：寂静、荒凉。马路上都是灰，开来开去的都是摩托车和三轮车，一路扬起尘土。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更没人像他们一样闲逛散步。街边的大部分店铺都开着，但是老板通常不在店里看店，而是几个本地人围坐在一起，打牌聊天嗑瓜子。

&esp;&esp;整座小镇有种寂静感。那不是世外桃源的宁静，而是没有生机没有未来的死寂。诚如凯凯所说，这里没什么好逛的。逛来逛去只会让人觉得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