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宗道友。”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玄同派一位打过照面的人。在那人的身边,跟着六七个人,生面孔年纪不大,应该就是玄同派这一次派来参赛的弟子了。
“一齐道友好,多日不见。”
宋一齐望望张自宗的身后,好像在找谁,“咦,谷师伯没跟你一块儿?他方才去后山找你了。”
谷福年?张自宗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慈祥和蔼的脸,他那似鹰般锐利的双眼眯了眯,说:“未曾遇见,大概是走岔了。”
“哦……师伯来了!”正说着,宋一齐忽然朝着张自宗大步走去,伸手搀扶着年迈的谷福年走了过来。
慈眉善目,笑起来就像老寿星一样,谷福年捋了捋长须,笑道:“年纪大喽,这路啊也记不清认不得了,亏得遇上个后生带路,要不然恐怕连北都找不到喽。”
宋一齐冲送那名好心的昆仑弟子感谢地笑了笑,那名字弟子行了礼,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张自宗瞥了眼那名子弟离去的方向,然后与谷福年行了拱手礼,问道:“谷前辈,您是要找我?”
“呵呵呵呵,是哈,这回啊,代掌门抽不出空,就派我这么个老骨头来带队。这不想找个熟悉的人套套近乎,哈哈哈,谁知道老眼昏花,差点连门都回不对喽。哎,人啊,不得不服老。”
“前辈您洪福齐天,寿元绵长。”嘴上说着客套话,脸上摆出和善的笑容,张自宗可不相信眼前这位老人家。越是年纪大,越是老狐狸。这句话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准的,就连他们昆仑的那些长老也不例外。
两派人互相吹捧着,后方队伍里的小年轻有点耐不住了。陆清隐掩着嘴,偷偷打了个小哈欠,谁成想被身边的容清凝逮了个正着,轻轻敲了下。
哎呦——陆清隐故作夸张地做了个嘴型,可把容清凝逗笑了。她靠过去,抬手指指他背上的石剑,小声道,“小师弟,看不出来,你竟然有高云楼造的剑啊。”
陆清隐抬抬下巴,炫耀般地笑道:“嘿嘿,这是师父给我的。”
石剑虽然外形不起眼,但任何一个对剑稍有研究的人,见到剑柄上那个特殊的图案,就不会小看它。那是现世名匠高云楼的印记,只要带着这样的记号,最起码是凡品上级的法器。
这样的剑,对于他们这样修为的弟子来说,真是太奢侈了。
即便是手中有一把名器的容清凝,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羡慕嫉妒的心思。
“穆长老对你们师兄弟可真好啊。清鸿师弟呢?怎么不见他参加内比?我先前听说他报了名的。”话题一转,容清凝问起了另外的事。
陆清隐说:“师兄去山下修行了。”每当有人问起,他都这样回答。
“那不错啊。”见陆清隐好像不想多说的模样,容清凝也不继续问了。本来她以为出线的会是顾清鸿,谁知竟是离山多日的陆清隐成了黑马。环视一圈剩下三个同门,容清凝喃喃道,“可惜卓清明也下山了,要不然他也该在这里……”
卓清明是在参加完第一天的内比后忽然离开的,谷福年说他留书下山历练去了。
真是奇怪。
你来我往,谁都没有套出有用的信息。寒暄了几句,张自宗令弟子为玄同派的人带路,去客房休息。
等他们走远了,张自宗找到了那给谷福年带路的弟子,详细询问了几句,知道谷福年确实没有靠近过后山他才终于放了心。叮嘱弟子们几句,他赶紧去找掌门报告后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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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县,顾名思义,曾经这儿有条堤坝,可是随着海岸线的后退,这儿离海越来越远了,堤坝也没了用处,早被人拆了填上土种了庄家,只留下这么一个名字提醒大家。
县城中有一家面馆,远近闻名,听说为了汤头的纯正浓厚,那口熬制骨汤的大锅,就没有熄过火。
“客官您的面来喽~小心烫~”店小二单手放下面,口中吆喝着就往下一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