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妙确信,两只小凤凰还在花房中,她关上背后的门,在枝叶花影中寻找捉『迷』藏的两只鸟团。
绕过繁茂的小竹林,透过爬藤花墙的缝隙,唐惟妙到了一只顶黑发的脑袋。
唐惟妙屏住呼吸,慢慢探出头,瞪大了眼睛。
她没错,花墙下坐一个光屁股的小孩,正在笨拙地编织手中的花。紫黑『色』的糖球在他身旁帮忙收集花草,帮他遮掩光溜溜的身体。
唐惟妙轻声叫:“糖团?”
小孩的脑袋一滞,没敢抬头,耳朵却红透了。
“的妈!”唐惟妙小跑过来,抱起了他。
糖团的五官,更像她,朦朦胧胧的有辛涟的影子。孩子遗传父亲跟个散文似的,抓住了形散神不散的精髓。
乍一,可可爱爱大眼圆脑袋,眉眼口鼻像唐惟妙。仔细,所有认识辛涟的人,都能他的脸上认出,是辛涟的崽。
只是……
唐惟妙『摸』了『摸』糖团茂密的头发。
与他父亲乌亮的黑发比,孩子的头发竟然像裹了层蜜糖,『色』泽偏浅,连同他眼睛的颜『色』,也是透出阳光的琥珀。
而且,糖团蓬松的蜜糖『色』头发,还带一弯弧度,他静静坐在里,羞涩又温雅的她,白白净净,像偷吃蜂蜜被发的小王子。
唐惟妙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开心道:“糖团你变人啦!”
而且还是个自来卷!
“你舅舅就是个自来卷!”唐惟妙『摸』了『摸』他的头发,爱不释手道,“天啊,你变人了!么快!”
糖团浑身都羞涩粉了,小声道:“妈妈,帮拿衣服吧……”
楼上卧室里的辛涟突然惊醒,他坐起身,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惊愣了片刻,一阵风般飞到了花房。
“……化形了。”他接过糖团,在睡衣里掏了好久,『摸』出了一张肚兜,“暂且遮个羞。”
糖团的表情皱巴了,穿上肚兜后,他羞涩地埋在爸爸的怀里,两只圆润的屁股展『露』在妈妈眼前。
唐惟妙抱糖球出了眼泪。
糖球声比妈妈还要过,咯咯叽叽拍翅膀。
唐惟妙听见女儿声如此奇特,得更狠了。
“糖球,你别哥哥,你呢?么时候长大呀?”
糖球不出来了。
哥哥都变人,有胳膊有腿了,而自己还是只凤凰,样不酷。
儿子突然化形,辛涟的补觉告吹。
他顶黑眼圈,给糖团量体裁衣的同时,教授新人的小凤凰化形后的规矩。
“不能随意恢复原形。”
“要练习穿衣。”
“学会控制自己的行为。”
“练习双腿走路,不能飞,要抑制飞的冲动……”
“一定要好好穿衣服,有了人身后,你的妖就是储存箱,在空间还不大,不要在妖身里装杂七杂八用不上的东西占空间,要先装自己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一直忙到后半夜,儿子睡,辛涟已经像一具走尸,闭眼睛凭嗅觉直觉『摸』到唐惟妙,埋在她身上一头栽过去,睡眠充电。
唐惟妙怀里还睡糖球,等阳光照透过窗帘缝隙,慢慢游上了床,唐惟妙被怀里的温度烫醒了。
“么东西烧了?!”她弹跳起来,向手中冒黑烟的糖球,“啊,闺女!冒烟了!辛涟,辛……”
背后的被子鼓起一团包,一只睡眼惺忪的凤凰先是『露』出一排凤翎,而后是他的眼睛,最后『迷』茫的双眼变作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