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图利尔的油画失窃,在麦考夫提供的线索里,指向很简单。
爆炸的中心,并非在展厅,而是在工作人员的通道里。
很明显,对方的意图就是拿走油画,掩人耳目。转移的成功,是他们考虑的唯一要素。这也是当初,安妮能够顺利救下那么多人的原因。
“波图利尔的工作人员里,有内应。”
换句话说,线索就是这样的意思。
安妮皱起了眉头,显然这种被对方利用的感觉并不好。那里那么多的人命,在对方的眼中,竟然只是转移的手段和障眼法。
这种蔑视生命的思想,倒还真和福尔摩斯平日里接触的人们很是相似。
安妮道:“所以,也就是说,那枚……是工作人员放下的?”
这个推理很合乎常理,甚至是一般人都会想到的。团伙一起形动,必然会有分功。如果里面没有内应,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顺利进入和转移的。
这样明显的事情,麦考夫为何要着重点出来。这是让安妮没有理解的。
福尔摩斯解释道:“在爆炸的前一天,我和华生,曾经看到了一个猝死的流浪汉。”
“猝死?”安妮问道。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走到了书案旁,从一堆杂乱无章的东西里,抽出来一个卷轴。在地面上推了推,弄出一块平地来。将卷轴铺开。
“这是城市的地图。”福尔摩斯说道。
他指了指上面一个划痕颇重的地方:“这是波图利尔。”
安妮眯起了眼睛,蹲下身来。她的手在离波图利尔不远处,轻轻摩梭。一处十分平常的街角,被华生的笔迹包裹。
“就在你手下的,是我发现流浪汉的最后位置。”福尔摩斯说道,“而这……”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条轨迹奇妙的线。
“流浪汉通常出现的位置?”安妮蹙眉。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他看着地上的地图,抿了抿唇。
“有什么想法吗?”福尔摩斯问道。
安妮心中一沉,如果她说,这轨迹和她平日里的轨迹很像,又应当如何解释这样的巧合?
就连她自己看到,都有点儿觉得惊讶。
“这个街角不远处,就是我的住所。”
安妮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开诚布公。起码,对于某一些地方,要说得详尽一些。
迎着福尔摩斯的目光,安妮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广场。
那里是一处市集。
“这里,我也常去。”安妮说道。
她看了看福尔摩斯,嘴边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到你,也是在这里。”安妮补充道。
福尔摩斯自然没有忘记这个事情,却也并不十分愿意回想。毕竟,并非所有他暗自打量的人,都会那样准确的回头看准自己,并给了一个专注的眼神。
天知道,当时的他有多么惊讶。
安妮抿唇,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眼中笑意盈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