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我震得目瞪口呆,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难道李菲儿找的人把戏演砸了,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可是怀疑到我的头上,为啥这么肯定是我?怎么办,我怎么解释?
脑袋里不停转着好几个念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张子健,我要严肃处理你!高咨文怒声吼道。
旁边卢主任说道,张科长怎么能违反组织保密原则,随意泄露消息,这不是给工作造成被动吗?这工作还怎么做?
周书记和郑显道都站在屋子里不说话。
我忽然有种荒诞的感觉,他们视人命如草芥没人说,而我说了真话却要被处理?
再听到卢主任的话,我实在忍不住怒声说道,违反组织原则,难道将那二十几个活埋,就不是违反组织原则吗?
卢主任脸色有些尴尬,可转眼理直气壮的说道,做事情要服从大局,要从大局去考虑,不能因小而失大!
我去你妈的服从大局,你们特么用劣质水泥也是顾全大局吗?因为用劣质水泥导致楼塌,把人埋在下面,也是不能因小失大吗?
如果下面埋着你父母,埋着你老婆,埋着你孩子,你会怎么样,你他么的还会跟我说,服从大局,要从大局去考虑,不能因小失大的屁话吗?我眼睛瞪着卢主任。
卢主任被我说的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话不能这样说,,话,话不能,不能这样说!
那卢主任,你教我话怎么说,难道教我闭上眼睛,堵住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当瞎子,当聋子吗?
张子健!高咨文怒吼了一声,我转过头看着他,神情很平静,此刻我已经横下一条心,特么的,反正已经撕破脸,大不了一拍两散!
张子健,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还有,你要注意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党性!
听到这句话,我真的想笑,这样的人也配跟我谈党性,我淡淡的看了看他说道,高副书记如果你硬要坚持掩盖事实的话,那我就把真相说出去,而且不但在市里说,还要在省里说,国家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还到要联合国去说。
高咨文被我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我,连连说了几个好。
我笑了,对着高咨文将右手放在胸前,很标准的行了个绅士礼,平静地说道,感谢高副书记的夸奖。
高咨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简直说不出话来。
这是周书记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深深看了我一眼,直接把手机给我说道,你自己解释!
我迟疑了一下接过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是省报记者站记者,听说厂房塌了,而且地下埋了二十多个人,问我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他要过来采访。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电话才是我跟李菲儿合谋安排的,要不然周书记不会让我去解释,那么他们怎么知道的呢!这个问题,我怎么也想不透。
其实我并不知道,就在离开之后,对面拐角走出一个人——黄莺!
同时我拿着电话,后背全是汗,毫无疑问周书记肯定清楚,这是我搞的鬼!
完了,这次完了,但这一次的行为,我可是连连犯了当秘书的大忌!
首先,当秘书必备的条件就是嘴严,长期在领导身边工作,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有些事情必须要听在耳朵,烂在肚里,切记不能当广播电台。
这一次,尽管出发点我为了二十几条人命,将这个消息讲出去,在道义面前我确实做对了,但是周书记会怎样认为?
还有,我用小伎俩妄图在思维上绑架周书记,这更是大忌。
周书记上次迫不得已,在李青山的造势下,对江北重机厂的事情,采取了默许的态度,但是在后来的反击中,是犀利的,而且丝毫不留情,宣传部下面两大支柱,报社社长,电视台台长换人。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周书记绝对是绵里藏针的太极高手,而且他特别讨厌别人在背后阴自己,因为这样做,是对他的侮辱。
他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骗了我一次,那是他对我的侮辱,但骗了第二次,但就是我对自己的侮辱!
此刻我却在他背后耍小手段,他怎能不生气?
我不过是周书记的秘书,用句不好听话,如果周书记是个狮子,我也不过是狮子身上的一个跳蚤,百兽对狮子俯首帖耳,而我这个跳蚤不过是沾了狮子的光,而接受着百兽的尊敬。
那天狮子把跳蚤从身上弹下去,谁会再搭理这个微不足道的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