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金口玉言,隔日果然命人送了花来,只是这花……
姜银瓶站在云潇宫正殿门口,目之所触,一片姹紫嫣红。紫叶举着茶壶从花海里艰难地挤到姜银瓶跟前,喘气道:&ldo;娘娘,这么多花,全都要咱们宫里的人养吗?&rdo;
姜银瓶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未梳洗,但大清早就这阵仗,她已经彻底清醒。盯着这快被鲜花淹没的宫殿,她生无可恋,咬牙:&ldo;都养!&rdo;
这是姜银瓶失忆后头一次见识到贵妃娘娘的报复心,当真,确然,实在是,太幼稚了。
她吩咐:&ldo;找人搭个棚,全都搬进去,要是放不下,就把那花坛里的草都拔了,全改成种贵妃送的花。你们两个注意着点,别让风吹,别让雨淋,但凡看着哪朵要蔫儿了,赶紧从御花园给我揪一朵回来填补上。总之,千万不能让贵妃发现她送的花有一丝损毁。听见了吗?&rdo;
绿蝉和紫叶领命,连忙带着人下去搬花。
姜银瓶站在台阶上,自我安慰的想:庆幸贵妃送来的是些盆栽,若是精准打击,送一堆花饰来,她日后岂不是每天都要顶着不同颜色的花出去招摇?
还好还好……
姜银瓶此人,其实很会自我调节。
榻上织锦繁花,馥郁香浓。
明灭闪动的烛火用微小的光亮,映照出纱屏上两道剪影,满目鲛绡红帐。
模糊的人影宽腰窄背,墨发如瀑,有力的手将她细腕固在头顶,令她动弹不得。见她杏眼含怒,那人仿佛轻笑了一声,俯下身来,长发从肩背滑落,像是羽毛柔柔扫过她的脸颊。那冰凉之感让她难受,于是试图摆脱,然一仰头,却正迎上他的唇。
两唇相触,很快从浅尝变成啃噬,迷惘中,她极力去看清身上那人的面容,然而除了那一头如瀑青丝,眉眼轮廓皆是模糊……
……
姜银瓶猛地睁眼,从床上弹坐起来。
夏风微凉,大殿空寂无声,她捧着脸,摸到自己发烫的脸颊和一头冰凉的细汗。
梦中的欢畅和酥丨麻感还停留在四肢百骸,她怔愣呆坐良久,忽然抱着被子羞红了脸。
了不得!她她她她他!
她竟做了春丨梦了!
姜银瓶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竟然做了这样一个香艳的梦。而且回忆那梦中与自己欢丨好的人,虽看不清面目,但身材是宽肩细腰,四肢修长,和肃帝骨瘦如柴的形象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