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不!&rdo;家养小精灵尖声惊叫。
&ldo;去霍格沃茨吧,塔塔,你可以在那里得到一份新工作。&rdo;潘西坚持道,她将丝巾放在小精灵的手中,&ldo;我们都被这里束缚太久了。&rdo;她有些冷血地丢下仍在痛哭流涕的小精灵,捧起那只瓷罐走到了门廊下,那里洒满秋日温暖的夕阳。
她小心翼翼地抱住瓷罐,仿佛终于得到昔日无比渴望的、来自母亲的温暖拥抱。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是她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一样东西。
她独自坐在台阶上胡思乱想,直到一只手搭在她肩上:&ldo;时间不早了。&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应该向你坦白一件事。&rdo;布雷斯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一起望着被夕阳熏染成橙红色的帕金森庄园,&ldo;我并不认可你拒绝对伍德的写作提供帮助的行为,所以那天我私自来了这里一趟。塔塔告诉我你父亲曾交待它将一样东西亲自交到你手中……&rdo;布雷斯略过了他们谈话的细节,&ldo;最后我说服它将日记本直接寄给了伍德。&rdo;
潘西惊讶地扬起眉毛,继而转过头来斥责:&ldo;你胆子可真大,布雷斯!&rdo;
布雷斯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ldo;对不起,我在把日记本寄给伍德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故事。&rdo;
她摇头:&ldo;在读到它以前我也不知道。&rdo;
布雷斯沉默片刻:&ldo;那么,在此之前你猜到了多少?&rdo;
事实上,这是一个无用的问题,但潘西依然回答了:&ldo;差不多一大半吧。&rdo;她抬起头来望着布雷斯,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ldo;除了关于遗忘咒的那一部分。&rdo;她忽然别过头去,布雷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潘西才一字一顿说完她的话,&ldo;我以为事情会更复杂一些。&rdo;
布雷斯没有说那些废话:&ldo;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办呢?&rdo;
潘西低头望着怀里的瓷罐:&ldo;我想……我并不需要这座庄园。&rdo;她望着布雷斯,后者给予她一个带着鼓励性质的微笑:
&ldo;我们唯一要费神的就是如何向孩子们解释这个故事。当然,在我妈妈的传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们应该不会对此感到太过惊讶的。&rdo;
&ldo;他们会理解的,对吧?&rdo;她破涕为笑。
&ldo;当然。&rdo;布雷斯凝视着潘西的眼睛,&ldo;别担心,我们有很多时间能让他们慢慢明白这背后的道理。&rdo;
潘西禁不住握住他的手,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布雷斯就先抢断了话头:&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rdo;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ldo;我爱你就像你爱我那样多。&rdo;
后来潘西将帕金森庄园捐出作为第二次对抗汤姆&iddot;里德尔战争纪念馆。巧合的是不久之后米里森也将伯斯德庄园捐作博物馆。
有一天她们在魔法部偶遇,相视一笑时彼此都明白对方这样做的意图。
再后来,她将海厄辛丝的骨灰分为五份分别洒在她出生的奥特里&iddot;圣卡奇波尔村、伍氏孤儿院纪念碑下、尖叫棚屋所处的小山坡、格林威治区那座教堂的花园里‐‐
最后一份被她装在那只挂坠盒里抛入泰晤士河。
那只小小的挂坠盒里藏着海厄辛丝一生最明亮无暇的快乐。它是她最珍视的对那段爱情的纪念,在无数个惊梦的冷夜它曾经带给过她短暂的安慰和更漫长的悲伤。而今,它将伴随她陷入长眠,连并所有前尘往事都一同埋葬。
潘西想,这应该是她的父母都乐于见到的结局。海厄辛丝没有被埋葬在任何冰冷的墓地里,她沉眠于流经她一生的河中,这里有群群飞鸟,也有桥上桥下的故事。从此以后,每天照亮河面的第一缕日光都会同样吻在她的面颊上,带给她生前梦寐以求的温暖与自由。
总有一天她的故事会像其它无数个故事一样被人遗忘,就像消融的冰雪或干涸的水痕。
潘西知道她并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