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寒?”她连忙将手里的匕首收了起来,即便是认出来了,但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声音里也仍然带着不确定的疑问跟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沈璧寒可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穿着一身黑的棒球衫,带着黑色的帽子跟口罩,连必备的手套也换成了黑色。
这样的沈璧寒,与她记忆里那个不管何时何地做什么都散发着优雅贵公子气质的男子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温木兮还在奇怪没听到什么华盛帝国倒闭,沈家破产的消息,沈璧寒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正打算询问的话还含在嘴里什么都没说出来,沈璧寒突然转过身紧紧的将她一把拥在怀里。
虽然平时很多时候沈璧寒抱着她的力道也非常紧,但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般,没有半点的收减或克制,紧紧拥着她的时候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紧得让她甚至喘不过气。
加上身上有不少地方还淤青着,被他这一抱,温木兮疼得一连倒吸了两口凉气。
“出什么事了吗?”察觉到他的异常,温木兮只能放柔了声线,轻声的询问。
沈璧寒闻言拥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沙哑得像是秋风般的声音半天才开口的轻喃了一句:“对不起。”
没头没尾的道歉让温木兮一时还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星期里她过得太忙碌,忙碌到没工夫去想他,要不是他今天出现,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看见他了。
“怎么了?”她一边轻声的问着,一边安抚的拍着他宽阔的后背。
“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做贼心虚。
听到那沙哑的声音时温木兮的第一反应是沈璧寒一定是知道当年沈柔死亡的真相,身体不由的僵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他要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没提把刀子杀了她就算是客气的了,那还能这样紧紧的过来抱着她。
想到这里温木兮那僵硬的身体这才缓和了些,开口反问他:“你要我告诉你什么?”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沈璧寒问起当年的事,她说不定真的会说出来,但他并没有问,而是轻轻的将抱着她的手松了些,只是将她的脸露出来方便他看着,那双大手仍然还是紧紧的环在她的腰间。
黑色棒球帽下,浅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心疼的望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脸是因为那次我推了你,弄伤了才不得不整容的?”
听着他声音里的自责反倒是让温木兮慌了。
她这点伤跟那条人命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她哪样资格让沈璧寒因她自责道歉。
为了不将异样表现得太明显,她只能故意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
“怎么可能过去!”
沈璧寒突然吼起来,扬高的音调将温木兮都吓了一跳,他心疼的隔着黑色的手套想碰她的脸颊,却又不敢碰。
悬在半空的手跟声音带着哽咽的在发颤:“我简直恨不得杀了自己,你怎么可以说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