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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嗯？&rdo;

&ldo;我不信。&rdo;

&ldo;什么？&rdo;

&ldo;你弟弟愧疚自责，我不信。&rdo;

&ldo;不是，左尘，你听我解释…&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左尘勉力抬起手，放到了夏寒的手背上，轻声说道，&ldo;不用担心，但你也不要辩解，所有人都一样，伤害别人总是有千万种理由，可鞠躬道歉却都只是为了逃脱罪责，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被惩罚，谁会去乞求宽恕？所以这没有意义，你懂么？&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我不是第一个吧？&rdo;

&ldo;什么？&rdo;

&ldo;第一个被你道歉的人。&rdo;

夏寒不说话，左尘笑了笑，&ldo;夏寒，我没有家人，没有钱，甚至没有理智，我一个精神病，说的话都不会被法官采纳，你觉得，我会请谁为我伸张正义？&rdo;

夏寒张了张嘴，一时语塞，他只能低下头，&ldo;对不起。&rdo;

&ldo;不用说对不起，反正我也不相信什么正义。&rdo;左尘闭上眼睛，叹了口气，&ldo;所以啊，夏寒，谢谢你，这样还愿意来看我。&rdo;

夏寒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很冷血，但他必须消除心中的疑虑，&ldo;所以，左尘，你不会…不会告我弟弟的，对吧？&rdo;

&ldo;不会。&rdo;

夏寒松了一口气，他捏了捏左尘的手掌，&ldo;谢谢你，左尘。&rdo;

&ldo;不用谢。&rdo;左尘睁开眼睛，认真地凝视着他，轻声说道：&ldo;反正…你也没有解决问题。&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弟弟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么？&rdo;

夏寒一惊，&ldo;我知道什么？&rdo;

&ldo;装什么？躁郁症，对吧？&rdo;

夏寒整个人都僵住了，&ldo;你，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左尘嗤笑一声，&ldo;我是神经病啊！你知道么？那个眼神，和我十五岁的时候…真的好像…&rdo;

&ldo;什么眼神？&rdo;

&ldo;阴郁，委屈，怨恨，不甘，太多了，我也记不起来了…不过他跟我不一样。&rdo;

夏寒脸色苍白，颤声问道，&ldo;哪…不一样？&rdo;

&ldo;他不忍心。&rdo;左尘涣散的目光游离到天花板，似乎在追寻什么遥远的记忆，&ldo;我恨的人，我不爱…可他不是，他只是找不到出口…&rdo;

&ldo;什么出口？&rdo;

左尘怔了半晌，突然轻笑一声，&ldo;小灰，什么出口？&rdo;

&ldo;什么出口？&rdo;

&ldo;什么出口…&rdo;

&ldo;你回答我！&rdo;夏寒猛地压住左尘的肩膀，&ldo;左尘，你告诉我！&rdo;

左尘盯着他看了半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咧开嘴傻傻地笑了笑，&ldo;夏寒，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么？&rdo;

夏寒一愣，眼眶瞬间红了，他松开左尘，回到椅子上坐好，颓然道：&ldo;夏朗以后…不会变成你这样吧？&rdo;

&ldo;夏朗？&rdo;左尘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充满恐惧，&ldo;打我的人？&rdo;

&ldo;嗯…&rdo;夏寒挠了挠鼻子，&ldo;那个，刚才我们两个说的话，你还记得吗？&rdo;

&ldo;我们两个？刚才？说的…话？&rdo;

夏寒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ldo;左尘，你是真的忘了？&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左尘急得快要哭出来，&ldo;你别生气，我真的不记得了，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再想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