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渊脚步生风:“走走走,找厕所,找干净的。”语气酸溜溜的:“那个男的还不给小少爷找厕所,哪儿能跟我比。”瞧这话说的,跟找个厕所是个莫大的光荣事似的。苏宁渊带穆闻泽去了小少爷原来的房间,这个算是最干净的一个房间了。穆闻泽回头:“你还站这儿做什么?”“咳咳。”苏宁渊视线游离了一瞬,随后又很理直气壮,“万一那些怪物突然冲进来怎么办?我这不是为了保证小少爷的安全吗?”穆闻泽盯着他看,苏宁渊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分毫不让。在穆闻泽要出声的时候,洗手间的门板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涂了白漆的木门表面上瞬间裂开了一条缝。怪物来了,苏宁渊在心里乐呵了。他给门上了层防御,将视线投了回去,就看到小少爷只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人了。连体短裤穿着帅气漂亮的很,但脱下来很麻烦,因为要把上衣一起脱掉。里面的打底衬衫不长,才到腰那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世界穆闻泽的身体很容易留下印子,而且不容易消掉。所以,苏宁渊一眼就看到了白皙纤细的腰腹间那重重叠叠的指痕。轻一点的应该是自己昨晚造成的,重一点的就应该是刚刚,苏宁渊眼尖地看到不只是腰腹,往上都有蜿蜒的红痕。还有那里……没了之前白白净净的样子,还有点破皮。他脸色越来越沉,门外的怪物拍门声还越来越急促,苏宁渊别开脸,掏出枪来隔着门把外面的几枪崩了。“吵什么吵?不知道忙着了吗?”阴沉的脸色像是阴暗爬行的委屈大狗,觉得主人摸别的狗狗背叛了自己,却还是放不下主人,一招呼就会屁颠颠地过去。苏宁渊梗着脖子,心无杂质地注意外面的怪物,声音却一直在耳边响,耳根子悄悄红了一片。“走了。”他站了会儿,就察觉到小少爷湿漉漉的手指戳了戳自己,一副坦然的样子。刚刚洗手没控制好水龙头,朝自己这边嘭了点水,晶莹的水珠沿着雪白的下巴滑落,里面的衬衫也被浸湿了一点,有一点点红色透了出来。小少爷在他衣服上擦干手上的水,歪了下头:“你也想上厕所?”苏宁渊半天蹦出来一个字儿:“不。”他猛地推开门,突突几下把外面干掉了。穆闻泽他们沿着怪物少的地方走。到处都是血迹,有些地方几乎浸透了整个房间。穆闻泽扶着染血的雕花栏杆,垂眸看着大厅。它们在自相残杀。瑞德安的声音似乎回响在耳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无限世界(20)苏宁渊放出几只道具纸鹤侦查前面的路线情况,刚来古堡的时候他就把地图烂熟于心了,更不用说被追杀了两晚更加熟悉地图了。他此刻分析着暂时安全的地方。所有的怪物一边追杀他们,一边自相残杀,并且在厮杀中存活下来的怪物越来越强大。按照苏宁渊作为武力通关类玩家的能力来说,就算是在抱着小少爷的情况下逃避追杀都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虽然这些怪物对他造不成太大威胁,但最终经过多次厮杀进化出来的怪物谁也说不准会不会进化成什么boss,到时候可能顾及不到小少爷。这个隐藏任务的重点是找到夫人。但现在他们除了那本圣经和一个神神秘秘的“onday”单词之外没有任何提示,毫无头绪,只得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晃。苏宁渊抱着小少爷在走廊上溜溜达达,时不时还往上托托小少爷的腿根,让人紧贴在自己身上。他心情好,胃口也好的很,豆腐什么的都吃不够。一只骨节分明大手就堂而皇之地以‘保护小少爷也别摔下去’的名义落在漂亮的少年腰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捏着,痒得很。也香的很,苏宁渊的嗅觉都要失灵了,只顾着捕捉小少爷的香味。一点儿从怪物的狙击中逃生的紧张刺激感都没有,直到小少爷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穆闻泽拉开距离看他,“你知道怎么出去?”至于出去是指出这个庄园逃离怪物,还是出这个隐藏副本任务。他模糊了句意。从一开始进入游戏,虽然这个叫苏宁渊的玩家该做的都做了,表面上看上去兢兢业业为游戏通关打工。但还是能察觉出他对这个游戏副本并不上心,尤其是碰到穆闻泽后全程划水。虽然没说,但想想也应该知道,这个游戏是真正意义上会死人的。是有恃无恐还是其他原因?苏宁渊挑了下眉,答非所问地开始自夸:“您放心,就这些东西我动动小指头就能解决。”他有所隐瞒。但穆闻泽自己也不是毫无保留。这个世界果然是有问题,之前自己的猜想有很大可能会是真的。穆闻泽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漂亮的眼睛瞧他,轻哼道:“我可不愿意跟你死在一起。”骄矜的小少爷说完后便抿着红彤彤的嘴巴了,脸蛋上还有刚刚被他不知轻重嘬出来的红印子。好半天,苏宁渊按耐住狠狠搂住他嘬嘴巴啃小脸蛋的心思,亲昵地用鼻尖蹭他脸颊:“那我不一样,可稀罕小少爷了,所以妥协一下,我带您逃生,小少爷以后……呸呸,是让我以后都跟着小少爷呗。”穆闻泽拍开他的脸,很嫌弃,“我不要。”苏宁渊还想继续招惹招惹小少爷呢,一众怪物跟装了定位系统似的,闻着味儿就上来了,脚步声丧尸围城似的四面八方响过来。一脸晦气的苏宁渊干掉几个长得恶心巴拉的带头冲锋的大哥,刚抱着人穿出包围圈来,就听到了小少爷上扬的尾音:“动动手指就解决掉?”“咳、咳咳。”苏宁渊干笑:“擒贼先擒王,咱给它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然后他听到了小少爷很清晰的啧舌声。……穆闻泽两条手臂环着苏宁渊脖子,看着被染红的墙壁。墙面上空落落的,除了几副风景画和烛灯外没有太多的装饰,彩色玻璃上有飞溅的血液。穆闻泽眯了下眸,忽然问道:“你有见过莱奥曼的画像吗?除了我房间的那一张。”苏宁渊回忆起来:“好像没有,除了小少爷的房间没有一张关于莱奥曼的画像。”“现在要过去吗。”他脚下动作一顿,折回了小少爷的房间。那个房间正好有两个怪物在厮杀,他们过去的时候其中一只刚刚取得胜利。相比于最开始简单的一枪爆头,苏宁渊废了好几枪子弹才把活下来的那个干掉。它们进化的很快。那个诡异的画像端端正正地挂在墙壁上,却没有害着黑布,里面的男人依旧似笑非笑地望着外面,似乎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位置挂的很高……至少对于现在的穆闻泽来说。穆闻泽从苏宁渊身上下来后让他把画像拿下来。细节看上去和那次在房间观察的一模一样,穆闻泽碰了下画框,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看上去只是个相当普通的画框。把它撬开后,夹层中的字正是苏宁渊之前所说的字迹——[我死后将曝光一切秘密。]字迹匆忙,但这幅画像封进画框的样子却很严谨。是匆匆写完后因为某些原因藏起来,最后才封存的?还是说是由另外一个人装订画框的?并且他们没有见过莱奥曼本人的字迹,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莱奥曼写的。穆闻泽指腹蹭了下相框最上方的灰尘,只有薄薄的一层,上一次擦拭大概是两三天前,画框背面的凹槽处的灰尘厚度也差不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