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点,周昌帝本来因为老三近来政事得力而略有偏重心又偏了回来,他觉得还是再看看吧。
一想到未来储君问题,周昌帝又不由得想到了君南夕。老五这个儿子,他看着就是好,但却有那么一个致命缺点——没有子嗣。
正好李德又端了几碟子点心进来,周昌帝问道,“对老五身体状况,张问宾是怎么说?”
“回皇上,张太医说了,晋王身体还是老样子,不过已经慢慢好转了。”
周昌帝知道这话不过是宽慰他罢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百年之前,老五能有个儿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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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只碗被大力摔到了地上。
“我要是血燕,你们给我端是什么鬼东西?”蒋沁夏一拍桌子,大发雷霆。
下人们都缩了缩脖子,蒋沁夏身边大丫头硬着头皮回答,“夫人,府里没有血燕了,采买那一时也没进到好血燕,所以厨房就做了一碗普通端来。”
“胡说,上个月库房里分明还有不少血燕!”蒋沁夏不信。
“可前些日子老夫人生病,老侯爷做主让厨房天天炖血燕给老夫人补身体,已经用光了。”丫环小声地争辩。
“偶感个风寒就炖血燕吃,真是好金贵啊。”蒋沁夏冷冷一哼,“难道老侯爷不知道我怀是他们朱家嫡孙吗?竟然为了一个继室克扣起嫡孙口粮来!”提起那老侯爷继室,她便怒火中烧。
孕妇本来就情绪不稳,蒋沁夏越说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
蒋沁夏奶娘刚好进来,就见她红了眼眶,吓了一跳,“我好姑娘啊,你现是双身子人了。哪里看不顺眼,哪个做错了事,让人拖下去打一顿就是了,可不能折腾自己哇。”
说完,她转而骂起那些奴婢,“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老实交待又做了什么惹主子生气了。”
下人忙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原因,没一会,奶娘弄清楚了原委。
“奶娘,不是我要生气折腾自个儿。你说,我怀个孕,竟然连个血燕也吃不上了。”
奶娘不忍自己打小看大姑娘怀孕了还为一点吃食受委屈,遂提议道,“要不,奶娘回蒋家一趟?”
“不要!自打嫁进这朱家,我贴补还不够多吗?你看看库房里嫁妆少了多少,这回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回娘家问要血燕。等你主子爷回来,我要问问他这偌大侯府是不是连个嫡孙都养不起了。”
蒋沁夏话声刚落,便有丫环提醒,“夫人,姑爷回来了。”
殷慈墨被皇上赏赐消息传来,朱聪毓一整天心情都很好。进了内宅,脸都带着笑。
朱聪毓这个样子,倒让蒋沁夏一怔,她多久没见到他如此高兴样子了?
可惜,当他看到地面上被打碎碗及燕窝残渍时,眉头又皱上了,语带嫌恶地说道,“你又发什么脾气?难道就不能消停几日?”
被这么指责,蒋沁夏自然不依了,“我怎么不消停了,你以为我喜欢生气啊,要不是你们朱家”她开始口不择言地发泄着婚后种种不满。
屋里所有下人都惴惴不安,不敢出声。奶娘一看不对劲,立即驱散了下人。
朱聪毓冷眼看她撒泼,时不时地刺上几句,句句刺到她肉里心上,越发激得蒋沁夏发疯。
终这场争吵以朱聪毓拂袖而去,留下一句不可理喻而告终。
“奶娘,你看看他,对我哪里有半点疼惜?就算是看孩子份上,忍让两句都做不到。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冷血东西?”说完,蒋沁夏扑到床上大哭了一场。
她奶娘焦急地半侧着身子安慰她。
良久,蒋沁夏才止住了哭泣。
下人们打水进来,奶娘亲自给她擦了脸,细心地宽解她,“我好姑娘啊,奶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你这暴脾气也该改一改了,至少姑爷面前装一装都好啊。刚才姑爷进门时候明明是带着笑,你温柔软语地给那人上几滴眼药,让姑爷替你出头,多好。为啥要和他硬碰硬啊。”
蒋沁夏被弄干净之后,才回过神,“奶娘,你去查查,问问朱聪毓身边小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蒋沁夏才不信阴了几日朱聪毓今天心情突然变好是没有原因。她直觉这个原因很重要。
很,奶娘派去人便打听到了消息。
“贱人,又是那两个贱人!”蒋沁夏愤怒地捶床!
谢意馨和殷慈墨,两个人她都厌恶。
只是怀孕之后,想起一辈子都不可能做母亲谢意馨,她就有一股莫名优越感,对她也就不那么恨了,反而有时候觉得她很可怜。
但殷慈墨比谢意馨可恨,竟然——
“我早就看出他们两人关系不同寻常,果然没料错。”蒋沁夏咬牙切齿地说。
“主子,你没猜错吧?”奶娘被吓了一跳,如果是真,这关系就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