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进那个软件,我将我那句话重新打了一遍,然后念给他听。
婉转优美的女音悠扬响起:“请把我放在南王路口就好。”
车里气氛宁静,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连句话,连个表情都没有,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一副专注开车的样子。
我的手机响起,是沈裕打来的。
接起电话,我没说话,只听那边的沈裕问我:“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在宴会上,他肯定也看见了傅九所以才会这样问我,而且之前我的电话莫名其妙的被挂断,想必他也听见我这边细微的动静,多少都能猜测得到。
我与沈裕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早就有了默契,因此在他问完之后,我在手机上叮叮的敲了一下。
他那边能听见声音,因此他明白我的意思。
敲一下表示是。
之前他打电话给我我就没有接到,被傅九挂断,此时接到他的电话,怕傅九再挂断,我往门的方向躲了躲,将自己弱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我刚防着他,他却忽然倾身,伸手把我的手机给拿了过去。
他强势的力道让我无法反抗,无法与之争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与沈裕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被拿走。
他再次挂了我的电话,然后随手把我的手机放在了他那边,车门上的凹槽里,放在让我拿不到的地方。
我不知道傅九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对他比划:我要下车。
他依旧选择无视我,让我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一腔脾气无处发泄,唯有无奈。
见自己被无视,我不得不安静下来,镇定的坐着。
我想他总不能吃了我,既然我不是他的对手,就既来之则安之好了。
最后,车子越开越远,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车子开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停进一个陌生的别墅。
我没动,他下车打开车门要我下车。
我用那种陌生又冷漠的眼神平静的瞧着他,一动不动,无言的告诉他,他从哪里把我带过来的,就把我送回到哪里去,否则我不下车。
却不想他忽然伸手,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
我挣扎起来,他用两条铁一样的臂膀稳稳的抱着我进了屋。
我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不去看上方那个帅气却让我现在觉得特别讨厌的男人。
是的,我讨厌他,真的很讨厌,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也不会有家不能回,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我的家人和朋友。
我甚至害怕他们用悲悯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他们都并不是想要看我笑话,可是他们的同情让我窒息。
因为不能说话,从小到大我看见过太多悲悯可怜的眼神,多我已经麻木,已经不想再看,因此胆小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的我很没勇气的逃了,这一逃就是五年。
这五年我想我的父母没少担心我,起初我是害怕,如今我是内疚,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们,怎么弥补因为我的逃走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把我抱进屋之后,傅九就把我放在了沙发上,而后他转身上了楼。
我起身就去开门,我要离开,可是门上了锁,需要密码,我打不开。
走上楼梯的他沉稳的转过身,英俊的眉眼温柔淡雅的对我说:“冰箱里有吃的,饿了自己弄。”
他这副一切皆在掌控的沉稳模样显然对我走不出这个门十分有把握,他甚至有十足的自信,如果不是他放人,我走不出这个门。
因此说完这话之后他转身继续踩着楼梯步履从容的上楼。
我的手机在他的车里,我扫了眼这偌大的客厅,并没有看见通讯工具。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好妥协。
既来之则安之,之前在宴会上,我的确是没吃多少东西,此时我也真的是饿了,于是我也不再扭捏,去冰箱翻了一通,找了点食材去厨房炒了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