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吃吗?拿着或者捏碎不行吗?”柳司清做着最后的挣扎。萧景策答得干脆:“不行,魔核只有进入你的体内才能完全和你的气息融合。”柳司清:“……”在小命和被恶心之间,柳司清最终选了小命。“跟紧。”见他咽下魔核,萧景策直接御剑飞了出去。柳司清见此,也连忙跟上。夜里的秘境十分安静,正座被笼罩在阴影中的森林仿佛沉睡过去,除了偶尔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再无其他声音。柳司清御剑紧跟着萧景策,犹如两颗流星划过夜空,直直朝秘境出口的方向飞去。随着出口的位置越来越近,柳司清的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几分紧张。然而,直至萧景策带着他跃出秘境,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回到外面,柳司清御剑的速度不自觉慢了下来,微凉的夜风拂过脸颊,他看着天上比秘境内更明亮的皓月,心中有一瞬的恍惚。总觉得……事情似乎过分顺利了。柳司清觉得事情不太对,但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一路想着,不自觉间,他们已经抵达客栈上空。此时的街道早已空无一人,他们也没忌讳,直接飞到客栈门口落地,正打算抬脚往里面走,却听到里头传来一阵争吵声。“你们以为不让柳司清出面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告诉你们,没门!此番返回宗门,我必定将此事上禀宗主,届时我看柳司清能躲到何时。”是姜辞的声音。柳司清打算开门的手顿时停住。“你禀啊,谁拦着你了,你以为就你会禀,我们难道就没长嘴了?待我返回宗门,我也必定向门主禀报你们在秘境内试图夺我宝剑,抢我魔核之事,你做出此等不要脸之事,我就不信符箓宗宗主还会向着你不成。”里面传来姬宰清澈悦耳的少年音。“叶祁安,你便是这般教导你师弟的?”“没错,我师兄就是这么教我的,做人要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不像某些人,教出来的师弟只会颠倒黑白,没有底线!”“你说谁!”“谁应就是说谁!”听到拔剑的声音,柳司清眉头轻挑,正要推门,旁边突然多出一只长腿,那腿直接将门用力踹开,发出一声巨响。柳司清手还没来得及收,就对上了几十双剑拔弩张的眼眸。只不过,其中一半的眼眸在看到他的瞬间,顿时化作欣喜若狂的狗狗眼。“小师叔!”“师尊!”一道蓝白色身影越过众人直直扑进他怀里。姬宰撒娇似得在他怀里蹭了蹭,随后才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师尊,他们欺负我~~”打你,脏了我师尊的手柳司清垂眸看着怀中少年,略带稚嫩的脸颊白里透红,已然没了秘境中虚弱的迹象。他象征性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身上的毒可解了?”姬宰愣了愣,眸中似有流光转动,片刻,朝柳司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解了。”看到柳司清毫发无损地出现,符箓宗众弟子的气势顿时削了大半,其中一个弟子轻轻扯了扯姜辞衣袍:“师兄,月神殿的人不是说他死在秘境里了么?这是怎么回事?”姜辞的脸黑得犹如染了墨,他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月神殿的人分明说入秘境超过三日未出者必死无疑,他怕柳司清中途回来,前几日一直隐忍,直至今日才上门为陆凌洲讨公道。所以,他在来之前就知道柳司清并不在客栈,但这并不影响他向仙剑门一众弟子发难。毕竟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找柳司清对峙,而是姬宰手里的那把剑。他也不怕姬宰不愿意给,反正借口已经找好了,如果姬宰反抗,就直接将剑抢过来。就算姬宰到时候回宗门禀报也没关系,届时就直接说姬宰当初是为了给柳司清道歉自愿赠剑,如今反悔了而已。仙剑门与符箓宗百年交好,自是不可能为了几个小辈的矛盾坏了和气。到时候,姬宰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只是姜辞怎么都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柳司清竟突然回来了。安抚姬宰的时候,柳司清一直感觉有道炙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缓缓抬眸,不出意外地对上姜辞那双满是不甘的眼睛。柳司清眉头轻挑,不经意释放威压:“方才我在外面似乎听到你说有事请我出面,不知是何事让小友如此着急,不惜来为难我门下弟子?”独属于出窍期的威压被释放出来时,连带周围的灵气都流动的缓慢起来。对面修为低的符箓宗弟子立即趴了下去,就连跟在姜辞身后的陆凌洲,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脸煞白。姜辞虽只是踉跄两步,脸色也没好看多少。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师弟被迫跪在地上,看向柳司清的眼神更加怨毒:“柳司清,你伤了我师弟不道歉便也罢了,如今我们不过想来讨个公道,你还想伤我们不成!”瞥了陆凌洲一眼,柳司清明知故问:“不知小友说的是哪位小师弟?”“自是我师弟陆凌洲。”“哦?”“可我瞧这位小友……”柳司清屈尊降贵地弯腰细细打量着因承受不住威压而不断冒汗的陆凌洲,漫不经心道:“挺健康的啊。”姜辞冷笑:“健康?自那日他与你在秘境中有了一个照面之后,他说话便一直言不由衷,显然是你给他下了巫术!”“巫术?小友可别乱说,本道可是纯正的剑修,哪里会什么巫术?”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睨着颤抖着双腿怎么也不愿跪下的姜辞:“再者,我身为虚无真人关门弟子,青屿山山主,近百年唯一一个百岁前踏入出窍期的修仙者,便是你师尊来了,也得喊我一声道友,你口口声声对我出言不逊,污我清白,今日我便是打断你一条腿,符箓宗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姜辞顿时瞪圆了眼:“你敢!”“什么敢不敢的,你要是找抽不必我师尊动手,我来就是了,打你还脏了我师尊的手。”柳司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姬宰便撸着袖子走了过来。在场的都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谁也没去拦着。谁知他抓着姜辞的衣领竟真的朝姜辞脸上打了一拳。姬宰这一拳没用任何法力,力道却用了十成十,姜辞直接被他打地摔在地上,脸颊瞬间红肿一片。仙剑门的弟子顿时吓傻了,姜辞到底是符箓宗的弟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动手的,没想到姬宰竟丝毫没考虑到宗门之间的和气,上去就是一个暴扣。眼见姬宰上前又揪住姜辞的衣领,叶祁安忙握住他扬起的拳头:“师弟,不可。”姬宰皱了皱眉,回头看向柳司清。柳司清差点被他逗笑了,方才那番话他本来也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姜辞,没想到他这小徒弟是一点不含糊。不过,姜辞这人确实该打就是了。但他现在代表着仙剑门,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所以在姬宰看过来时,他轻轻摇了摇头。姬宰见此,冷哼甩下姜辞,却也没走远,就站在姜辞不远处,一副只要柳司清一声令下就立即扑过去的模样。“小友,我这弟子性子暴躁,看不得他人对我不敬,还望见谅。”嘴上道歉,眼底却没有一丝歉意。姜辞揉着红肿的脸,冷嗤道:“你纵容弟子打人,待我返回宗门,我定会向宗主禀……”姬宰捏着拳头看他:“嗯?”姜辞顿时变了脸色,张了张嘴,声音小了许多:“你若帮我师弟解了那巫术,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发生过。”柳司清差点被他气笑了:“小友,我想我方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本道是剑修,不会巫术。”这时,一直沉默的陆凌洲开了口:“不是巫术便是毒,我是遇到你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你休想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