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燃沙哑的声音显得颤抖无助,不论纳瑟如何想把自己的温度传达给他,也止不住他剧烈颤抖的身躯。
传说中的大蛇‐‐孽沃,千年前封魔大战时期的魔族使魔,后来与魔族一起被封印,据说它喜欢收集人类的灵魂,所以很喜欢与人类订立契约,但自从近百年来几乎已无人能召唤妖魔或使魔了,毕竟那能够使用召唤之术的种族早在一千多年前便莫名消失,不存在于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除非燃的母亲……是那一族的遗族。
燃的声音把纳瑟从沉思中拉回:&ldo;从那以后,我的身体便惧怕寒冷,流出来的血也是冰冷的,却也让我保住了命,并拥有大蛇赐予的神力,变得力大无穷,之后与父亲的相遇也是母亲刻意安排的,不过幸好……在那之前我先遇见到了你……&rdo;
燃冰冷的指尖划过纳瑟刚毅俊朗的脸庞,宁静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一丝爱恋。
纳瑟轻轻附上他细廋的手,把它移到唇边爱怜的轻吻。
记忆中那个充满活力与朝气的少年,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替重伤而不得动弹的纳瑟包扎伤口,偶尔伸出他的爪子恶意地搓弄他的伤口,直到纳瑟憋不住大声求饶才肯罢休,他的身上总是带着清新的青糙味,身边围满小动物,一双黑亮的眸子总是认真地看着你说话,仔细地听着纳瑟告诉他的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不论是残酷的还是美好的,他都一一接受,并用向往的目光看着纳瑟,告诉他自己喜欢如何如何,然而……当时的纳瑟却刻意忽略了少年的期待,他从未曾想过这个阳光般的人身上正发生着如此残酷可悲的事,就那样把他留在了那里,那个看似美丽实则是地狱的地方。
&ldo;如果我带你走……&rdo;
&ldo;那时的我即便再如何希望离开也不会跟你走的,母亲的诅咒会如同恶梦般纠缠我,不论我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rdo;燃轻轻地叹了口气,头轻轻靠着纳瑟的肩膀,感受着纳瑟的温暖,&ldo;母亲的计划成功了,那个恶魔不旦占有了儿子的身体,还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人偶,一个无泪无情的杀人工具……纳瑟,在那座黑色城堡里所发生的并不是肉体上的摧残,还有我的身体……也脏了……&rdo;
燃疲惫的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事。
这副肮脏的身体,在恶魔身下不断被侵犯被凌辱,甚至在母亲面前被剥光衣服,那个人践踏着他所有的尊严,只为报复不断喊着不爱他的母亲,那些画面如同恶梦般挥之不去,埋的再深也无济于事。
纳瑟一言不发低头亲吻着他被冷汗湿透的脸颊,他的燃不需要怜悯与同情,所以他不会说安慰他的话,更无法让他忘记过去,却可以加倍地疼爱他,在将来无数的时光里,紧紧握着他的手,永不放弃。
纳瑟沉默的紧紧拥着渐渐虚软的人,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知道他的燃真的太累太虚弱,再加上深藏的记忆摧残着他的精神,所以很快便沉沉睡去,只是紧触的眉,始终不曾舒展。
纳瑟轻轻地握起燃轻摁着小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那份冰冷,另一只手则取而代之轻轻地贴着他的小腹感觉着掌下不安的躁动,运起内力轻温柔地按摩着希望能减轻不断折磨着他的阵阵抽痛。
23
深秋的夜晚,初寒将至,天公不知被何人激怒,连续几天怒洒倾盆暴雨,造成多处山体滑坡,举步难行。
猫影山上浓雾弥绕,连日的暴雨亦冲不走这令人心神不宁的紫色迷雾,厚重的乌云在上空随风翻腾,久久不散,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冲散所有黑暗,一间破旧矮小的茅屋赫然出现在青松林立的密林间,几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疲惫的站靠在茅屋外面,目光却锐利而警觉。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巨响,小茅屋重回黑暗,除了雨声外依旧寂静一片。
这茅屋虽小,却五脏具全,除了有猎户用的木弓外,还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与两条椅子,桌子上一杯未喝完的水里已积满了蛛丝,角落里堆着的木材与火折子早已被渗进的雨水浸透,地下的泥土亦泥泞一片,令人不禁心生烦意。
狭小的屋内烛火昏黄,站在角落的白发老者目光如炬,脸上写满不悦,视线扫过身披黑色斗篷拿着一根断枝对缚于墙上之人施刑的高大男人后在椅子上的乱发少年身上落定,目中的不悦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怜惜与担忧。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头乱发似是刚刚睡醒来不及打理,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大大的眼睛无辜且同情地望着被麻绳缚在墙上的人,而那个被迫拉直身体,双手举过头顶绑在一处,只有脚尖能勉强碰到地面的人正是本应在纳瑟怀里享受宠爱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