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枢的眉心拧成了个大疙瘩,“大人,也?许知?道。”“那?为什么还不快点给她啊!”给了,事不就成了。“或许,大人在等。”“等什么?”玉枢垂下手臂,无力?地?攥着空气,“在等尤姑娘自己来取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毫无权谋和把握,把身家性命交出去,只为了一场豪赌。尤枝枝,你会来取吗?过了小年,官家便要去温泉寺,尤枝枝自然也?会跟着东方溯一同前往,东侧院忙着收拾行装。尤枝枝歪在软榻上,将手里的一纸涂鸦丢进炭火盆里,看着那?它缓缓燃成灰烬,才抬起那?双清凉的眼眸,看着满屋热闹,“不必带太多。只要有银两,东西还可以再置办。”这意思,是要走了。昙花停下叠衣服的动作,双眼迷惘失神地?看向尤枝枝,她此时双目倦怠,容颜黯淡无华,如春花夏叶失了阳光雨露的滋养,日渐枯萎谢落,形貌不再昔日之瑰丽。他心里是明白的。明白她想要的,明白她所有的恨与委屈,明白她要做的是什么。可他心中还是埋着深深的担忧和哀痛,也?有顾虑……“为什么?”栓子粗枝大叶惯了,从来只是尤枝枝说什么他做什么,不明白他就直接问,所以对尤枝枝的心思从来半点猜不透。“咱们去温泉寺好几日呢!路上也?要行整整一日。不拿些吃得穿的玩的,路上就要被磋磨坏了,到寺里还如何玩乐?再说这几日总不能?只穿一件衣衫吧。你说对吧?荷香。”荷香站在梳妆台前,收拾着尤枝枝的首饰,双目却无神地?盯着不知?何处出神。栓子见荷香又在愣神,纳闷问道,“荷香?你怎么了?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烦心事就说。”“荷香!”栓子提高了音量喊她,她才恍然醒过来,眼中痛楚未消,像是做了个噩梦。“你怎么了?”栓子问,尤枝枝正坐起身子,也?朝她看过来。荷香连忙收了神色,屈膝一礼,“姑娘,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在想事情?走了神。”尤枝枝上次生辰的时候就发现她不对劲,可她问过,荷香却不说,她也?不好再继续逼问,只道,“没事就好。如果有任何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相信我,好吗?”“嗯。”荷香算是应下了。小年过后疯批溯今日火葬场了吗?2行宫午后过分安静,日光穿过枯藤枝丫,溜进屋内,在地上铺一层金黄的毯子,温暖而不耀眼?,尤枝枝睡得异常香甜。玉枢轻蹑着?手,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一方锦盒,递过东方溯面?前案上,“大人,这是按您说的方子炼制的解药。”东方溯打开?锦盒,看着那颗泛着棕黑色光泽的药丸,低垂的长睫柔和地卷起,“多谢。”“但在下要提醒大人,解药只有一粒。”玉枢与尤枝枝相处大半年,虽然已将她当做自己人看待,但如若让他在东方溯和尤枝枝之间做选择,他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东方溯。“我?知道。”东方溯神色淡然应着?。玉枢明?白?东方溯的心意,他要做的事无人劝得?住,沉默片刻,再一次确认,“所以大人还是决定?将药丸给尤姑娘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