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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ldo;十八岁，我说的是虚岁。&rdo;

&ldo;她留得是长发，还是剪短发?&rdo;

&ldo;长发，她留得是长发。&rdo;

&ldo;还记得有多长吗?&rdo;

&ldo;这个，原先留得比较长，都打到腰上了。临出门之前我担心她干活不方便，就给她剪短了，差不多到肩膀下面一点，可以让她扎个小辫儿。&rdo;

&ldo;剪下来的头发，你留着了吗?&rdo;

这个问题让蔡晓兰感到有点惊讶。&ldo;没有，我没想到要留着。那……有什么用吗?&rdo;

&ldo;如果有你妹妹的头发，警方可以作进一步比对。&rdo;吴小康解释道。

&ldo;比对&rdo;这个词让蔡晓兰感到十分陌生，她一点儿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但又不敢乱问。

她迟疑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可是什么也没说又闭上了。

王熙荣看在眼里，鼓励道：&ldo;有什么话，你只管说。&rdo;

蔡晓兰犹豫道：&ldo;这个，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记得当时我给晓梅剪头发的时候，她有点不太情愿，但没有说出来。晓梅总是那样，一向不敢反对别人的要求，可我知道她很喜欢把头发留的长长的。我就对她说，你要干活，头发留得太长不方便，我给你剪到肩膀下一点儿，你还可以扎个辫子，以后要留也很快。

&ldo;她点了点头，一声没吭地让我把头发剪了。剪完头后，我让她把地扫一扫，后来我好像看到她弯下身子，从地上拾起什么东西塞在口袋里，有点像是头发。当时我还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个小孩子。&rdo;

&ldo;如果是头发的话，你想，她会收在什么地方?&rdo;王熙荣怀着一线希望问道。

&ldo;她有一个小盒子寄在我这里，我想，也许会放在那里面……我这就去看看。&rdo;

说完，她念念不舍地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塑料袋还给王熙荣，转身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她双手捧着一个竹篾编的带盖的小框子走出来，激动地说道：&ldo;头发在里面，你们看!&rdo;

她打开盖子，把小竹框举到王熙荣面前。

那是典型的小女孩的宝物盒，里面收藏着干枯的树叶、花朵、彩色玻璃碎片、鸟类的羽毛、蝴蝶翅膀之类的东西，她透过这些东西，为自己构筑起一个纯洁、美丽、多姿多彩的世界。

在五彩缤纷之中，躺着一小撮用黑线绑扎的头发。

&ldo;这个可以交给警方吗?我们比对后会还给你的。&rdo;王熙荣问道，声音多少带点感情的色彩，不像先前那么干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