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幻像渐渐出现,往事一幕幕呈现眼前。
野心勃勃的自己,乍闻噩耗,身患绝症,不信,绝望,挣扎,最终无奈修道,以求得心灵平静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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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我要走了,……你保重!”美丽的女友淡淡的说道,转身离开他的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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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我造了什么孽,这么惩罚我的儿子!”父亲将屋里的一切摔得粉碎,苍老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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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冰冷的身体被缓缓推入焚化炉中,父母二老麻木无神,恍如痴呆…………
郭襄手指拂动,努力的保持清和的心境,只是却不知不觉间感到了一分悲伤与愤慨,睁开双眸望去,自己的姐夫阖着双目,一滴淡淡的清泪自他眼角缓缓淌出,掉至雪地,终不可见。
她忙闭上双眼,否则将要忍不住停下琴声,伸手抚去他的泪水。
谢晓兰幽幽的望着自己,微微一笑,满是凄然决绝…………
程英看着自己,淡淡说道:“萧大哥,我与表妹要告辞了!”…………
程英的面容与他原来的女友忽然重叠到了一处,淡淡的看着自己,转身离开……
萧月生呆呆看着谢程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呵呵一笑,“走吧,都走罢!”
雪花狂卷粉碎,靠近他周身一尺之雪花皆被搅成雪沫,冲天而起,在他上方翻涌不绝,无法下落,他所在之处,片雪不落,周围珠辉映照之下,他面容凄凉孤苦,衣衫头皆不停的轻轻飘动,俱如波浪般起伏不休。
凝心抚琴的郭襄忽觉一股大力涌至自己周身,玉簪玉镯同时微微一亮,浩浩清流自头顶手腕间传来,心神顿时一震,更加清和几分,琴声亦是陡然升高,声调却越平和清脆,叮咚之声清晰可闻。
只是她却与琴案一同被萧月生身上之力平平推开六尺,厚厚的雪地上留下深深的一道宽沟。
萧月生本是渐趋激烈的表情,忽然一缓,慢慢平静。
郭襄觉头上腕间的清流涌入手指之后,琴声陡然变大,声音越清雅,对姐夫的影响顿强,忙将体内清流不停的凝注于指尖,化为琮琮清音,倾注于姐夫耳中。
周身俱被玉簪玉镯护住,雪花无法及身,一触即被弹开,绕她形成厚厚的雪丘。
良久之后,萧月生缓缓睁开双眼,带着温和的微笑,静静看着垂抚琴的郭襄。
郭襄凝运清流于指法,又要保持心境的平和,琴声虽清雅平和,她实是已竭尽心力,心神皆返于内,无暇顾它,并未觉姐夫已经睁开了双眼。
“襄儿……”萧月生见她面色越苍白,在珠辉之下,似近透明,额上一层密密的细汗,顿知她心力损耗得太过厉害,忙出声招呼。
郭襄抬头,指下未停,琮琮之音不绝,她娇弱的一笑,“姐夫……”
萧月生心中一阵疼惜,左手一伸,虚空将瑶琴摄入手中,琴音戛然而止,右手一招,郭襄**盘坐,衣袂款款,缓缓飘至他的身前。
郭襄一惊,不知是否姐夫已经失控。
萧月生右手一按她的背心,一股醇厚至极的内力如洪水般涌入,瞬间将她包围其中,如泡在木桶的热水中,精力透支而渐渐冷的身体立刻温热起来,精神的疲惫一扫而空,顿时浑身舒爽轻松。
“姐夫,你好了?”郭襄忙转过身,秀美的脸上满是惊喜。
萧月生微笑着点点头,“总算逃过一劫!”脸上却轻松自如,毫无劫后余生的侥幸。
一分为二,天地生成,万物皆是阴阳同具,心亦是如此,所谓心魔,即是心的阴暗一面,心魔侵体,对性命却是无碍的,所以他能轻松的笑。
“谢天谢地――”郭襄朝天拜了一拜,极是诚心。
此时撤去了玉簪玉镯的护体,却仍未有雪花沾身,原本如飘絮乱飞的大雪,已经停歇。
大雪压青松,在周围莹莹珠辉之下,玉树琼枝,银妆素裹,一片素**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