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围炉看信,额间几根青丝弧落唇角,随手轻拢至耳后。
抬眸望去,淡雅中内敛温柔,雪颊微红,让冷艳的花颜里挤进一丝温婉之气。
顾盼良久,她眸光里泛起一汪春水般娇嗔道:“让你胡作非为!”
黄昏降临,她瞥了一眼窗外光线,才决定收信入匣去唤醒沉睡男子。
起身时腰酸背疼,苏布衣眼神微颤的瞅了一眼,那垂眸含羞的冷艳容颜,让他吭哧了半天起不来。
苏兰玉手陡然攥了一下,一道冷香的气息萦绕在二人之间,片刻,藕臂才扶着男子胳膊,抿嘴哼道:“睡了三个时辰,该起来用饭了。”
苏布衣倍感体力不支,用餐胃口自然很好,端着女子递过来的甲鱼汤,一脸得意说道,“。。。。这一顿补下来,今晚。。。”
微冷的素手拦住了话语,苏兰冷艳的粉颊红透,深邃又动人的眸子投来警告的目光:“再胡说,不给吃。”
苏布衣本能点头,眼中瞳孔微缩,果然还是本心本性。
若非当年生死当前,冲破了一时顾忌而鱼水之欢,恐怕她还要死守道义,是关爱而非情爱。
那次亲近后,女子清冷的言辞如同一把刀,随后扎了上来——“苏楼主,你我只是一时冲动,不可一错再错。”
好一个不可一错再错,她言必信,行必果。
他用雕月小筑的百坛美酒,都没能浇灭心里的痛苦。
苏兰轻蹙秀眉,感觉到了他挣扎的神色,微一思索,便从眼中已经推测出回忆的苦涩,轻叹一声,四目相对。
“食色,性也,率性是为道,以后不会再躲了,苏郎也不要再跑了。”女子正色念道。
字字珠玑,言犹在耳,苏布衣的胸中溢满了苦涩和甜蜜,心肝颤动,本能的抓住女子滑嫩玉手,目光一起不舍得放过女子的神情。
她是南迁的北方世家的才女,饱读诗书、敏明自律,才学冠绝天下,品行远超诸国。
得遇于先母搭救,才免于被地方世族欺辱,后入飞雪楼人字堂,在这诸国纷争之地,运筹帷幄建起了苏家势力。
这一切无非都源于一个,帝师之道,道德仁义礼,用之为五,合之为一,其心无咎。
她这三年里豁然贯通,直面心中情爱,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
怎能不算是情到深处,刻骨铭心?
苏兰拍了拍他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带着一丝责备,只是这次显然底气不足。
“快点喝,一会儿就凉了。”
抓了抓滑嫩玉手,苏布衣端着汤碗一饮而尽,任由她素手接过去继续添汤。
只是瞅了一下院中,好奇问道:“怎么不见其他人?”
苏兰递过白瓷小碗,淡淡说道:“我让紫衣带着墨叔和小姑娘,去采买一些日用品回来。”
他不问自己,自然是他用她的已经手熟耳。
时辰尚早,庐州又是不夜城,苏布衣对此不置可否,不过转头凝视女子清冷如花的容颜,只想与她多亲近,便柔声问道:“可有闲暇,陪我出去走走?”
苏兰抬眸看向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宠溺,偏头看了一眼天色,开口:“庐州城北有临江楼,天色暗下来,灯火夜景尚佳,饮酒或者散心,你的身体需要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