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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ldo;求主怜悯。&rdo;约恩低声说。

18　滑槽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四

&ldo;我的老天，&rdo;约恩呻吟道，摸索着找椅子坐下，&ldo;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那是……那是个……&rdo;

&ldo;对，&rdo;哈利蹲在吸尘器旁，专心调整呼吸，&ldo;那是个眼球。&rdo;

那颗眼球看起来像一只带有血丝的搁浅的水母，眼白表面附着灰尘。哈利在血淋淋的眼球后面看见肌肉根部，以及更粗的虫状物，也就是视神经。&ldo;我搞不懂，它是怎么毫发无伤地穿过滤网进入集尘袋的，当然，前提是它是被吸进去的。&rdo;

&ldo;我把滤网拿出来了，&rdo;约恩声音颤抖，&ldo;这样吸力更强。&rdo;哈利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支笔，用它小心地转动眼球。眼球组织似乎很柔软，但里面有个坚硬的核。他变换蹲姿，让天花板的灯光照射在瞳孔上，只见瞳孔又大又黑，边缘模糊，因为眼部肌肉无法再让瞳孔保持圆形。瞳孔外围的虹膜颜色很浅，几乎呈蓝绿色，它闪闪发光，犹如一块暗淡的大理石的中心。哈利听见背后的约恩呼吸加速。

&ldo;通常虹膜是浅蓝色的，&rdo;哈利说，&ldo;你认识这个人吗?&rdo;

&ldo;不，我……我不认识。&rdo;

&ldo;听着，约恩，&rdo;哈利并未回头，&ldo;我不知道你是否经常练习说谎，但你的技术不太好。我不能逼你说出你弟弟不可告人的事，但是这个……&rdo;哈利指了指那个带着血丝的眼球，&ldo;我可以逼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rdo;

哈利转过身去，看见约恩低头坐在两把餐椅中的一把上。

&ldo;我……她……&rdo;他的声音因为情绪波动而变得低沉。

&ldo;所以这是个女的。&rdo;哈利说。

约恩低着头，确认地点了点头：&ldo;她的名字叫朗希尔德&iddot;吉尔斯特拉普，她的眼睛是独一无二的。&rdo;

&ldo;她的眼睛怎么会在这里?&rdo;

&ldo;我不知道。她……我们……以前会在这里碰面，她有我家的钥匙。我做了什么，哈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rdo;

&ldo;我不知道，但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我们得先找个地方安置你。&rdo;

&ldo;我可以去葛毕兹街。&rdo;

&ldo;不行!&rdo;哈利高声说，&ldo;你有西娅家的钥匙吗?&rdo;

约恩点了点头。

&ldo;好吧，那你去西娅家，把门锁上，除了我之外任何人去都不要开门。&rdo;

约恩朝大门走去，又停下脚步：&ldo;哈利?&rdo;

&ldo;嗯?&rdo;

&ldo;我跟朗希尔德的事可以不让大家知道吗?我跟西娅开始交往后就没跟她见过面了。&rdo;

&ldo;这样不就没问题了。&rdo;

&ldo;你不明白，&rdo;约恩说，&ldo;朗希尔德&iddot;吉尔斯特拉普已经结婚了。&rdo;

哈利歪头想了想：&ldo;第八诫?&rdo;

&ldo;第十诫。&rdo;约恩说。

&ldo;这件事我没办法保密，约恩。&rdo;

约恩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哈利，缓缓地摇头。

&ldo;怎么了?&rdo;

&ldo;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说出这种话，&rdo;约恩说，&ldo;朗希尔德死了，我却只想着怎么保全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