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马一把抱住了他。又转面对老郎木说:&ldo;郎木老爹,你忘了吗?我叫司马真美,就是从米饭花下被你救上大轱辘车的那个小红军!&rdo;
&ldo;噢‐‐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小红军,开条子给我的小红军。&rdo;
老郎木一面笑着,一面用他的破袄袖子抹满眼的泪水。
&ldo;快!快!妈的,老头,你那一车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拉走啊?&rdo;
随着马蹄的&ldo;嗒嗒&rdo;声,马四疙瘩的黑披风,便象乌鸦翅膀似的扇了过来。
&ldo;啪!啪!&rdo;
他举起马鞭就在老郎木背上抽了两下子。
&ldo;这儿冻住了,这就走,这就走!&rdo;
&ldo;用马鞭子抽人干什么?我们不在这儿抬吗?&rdo;
老郎木和小蛮子一面回答着,一面把小司马抬了起来,轻轻地放到骆驼车上。……
骑在黑马上的马四疙瘩,这时正巧绕了过来。他扬起马鞭指指老郎木的大轱辘车说:&ldo;装在车上的……是不是小司马?&rdo;
他两腿把马一夹,就匆匆地向大轱辘车奔来。
那老郎木和小蛮子吓得什么似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两个木鸡儿一样。扫校最后的旋律
却说小司马一听是马四疙瘩的声音,吓得立刻把眼睛闭紧,把身子挺得硬硬的,一口气也不出地躺在那儿。
马四疙瘩一见车上躺着的果真是小司马,也顾不得向老郎木再问什么,来到那辆大轱辘车旁,弯下身子,用马鞭柄触触小司马冻硬了的破羊皮背心,便直起腰来笑道:&ldo;哈哈哈哈!小机灵鬼,这次你可跑不掉了吧!&rdo;
他笑了一阵,便两腿一夹马,向另外装车的人奔去。
老郎木和小蛮子,见马四疙瘩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便急忙跳上骆驼车,赶着那匹老骆驼上路了。
约莫走出了一大段路,马四疙瘩的黑马队已经看不见了,老郎木和小蛮子这才把车上的死尸卸了,将骆驼车掉了个头,直向西北方向的巴丹吉林大沙漠奔去。
小司马绝路逢生,不由心中悲喜交织。悲的是在没有安葬和祭典的情况下,和父亲永别了。从今以后,在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没有父亲了!喜的是,他又从死亡线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今后,又可以为了工农的解放继续战斗了!
这时,正是黑夜过后的清晨,小司马坐在骆驼车上放眼看去,只见透迄起伏的祁连山脉和茫茫无际的沙漠上,都染上一道又一道红的,紫的,黄的,和初春的海棠花一般的淡粉红色的光芒。望着朝晖为大自然涂上的这片神秘光泽,小司马不由想道:
父亲虽然死了,但他的声音却永远活在自己的记忆里,在共产党和红军面前,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永远不会&ldo;没有办法&rdo;,我们一定是&ldo;有办法&rdo;的!高台战役虽然失败了,但,我们的红军一定会记住这个教训。只要记住这个教训,我们将来还要胜利!因此,我一定要去找到自己的部队,把党中央要西路军东返的来电告诉同志们,然后和同志们一道东渡黄河,回到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