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绣着竹叶的男子又瞥了瞥正襟危坐的越斯渡,接道:“仲孙狄虽说平时管不住仲孙赫维,但毕竟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估计也没那么重视。”
对面人听过,不禁点头同意,继续说着:“传了命令后,他又去了寺庙求神拜佛。我看多半是觉得,知道自己要杀生作恶,所以提前祈求神佛原谅。”
领口绣着竹叶的男子双目睁得大了些,不屑道:“那怎么可能。神佛又不是瞎子,他若是杀了人,怎会放任其继续为非作歹!”
对面人又道:“那当然!所以之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给撞鬼了!”
男子不可置信一声长叹:“啊?这怎么回事?”
对面人眉飞色舞地接道:“听他们说,那时仲孙狄正拜佛的时候,突然佛像身后出现一个素净衣裳的道人。上来就一顿叽里呱啦,大概就是说仲孙赫维的嚣张跋扈,还有仲孙狄那厮的虚伪和装聋作哑。”
“装聋作哑?”
“诶,不就是他一个做父亲的,却是对他儿子,三番两次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不理不睬吗!”
“还有,不就是他作为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却滥用权力,让那些不该当官的人上位吗!”
“当然也不止这些了。我都控诉不完。先说重点。”
男子歇了口气,紧接着道:“当时在场那么多人,仲孙狄虽说是在官场混了这么十几年,‘身经百战’的,但多少心里还是不爽的。那一个无名无姓的道人,有何凭借敢如此大胆。他刚好又在情绪头上,一个眼神便想让手下的人扑过去,直接了结那道士。谁知道。。。。。。”。
同伴很是揪心,语气着急问道:“怎么了,你快说啊!话说一半,半天没个重点!”
“苏闲止在身后!!!!!!!”
瞬时间,对面这男子浑身颤了一颤,动作起伏颇大,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向身后惊恐地看去。
却是空无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挽着袖口的男子见状,不禁放肆地大笑起来,一手捧着腹部,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你。。。。。。。你怕什么?人又不是你杀的,这么大反应,作甚?”
“。。。。。。”。
领口绣着竹叶的男子半晌还没缓过来,听方才面前人的话,还以为苏闲止死而复生,而且还站在自己身后。饶是大白天,也很是吓人。
待冷静些许,这男子撇撇嘴,而后将手中的空茶盏扔了过去,怒道:
“我可去你的!!!”
“诶诶诶!!!文人风度呢?注意言行举止!!”
听过,这男子才收了方才一脸狰狞的怒意,重新坐好回位置上。
挽着袖口的男子笑道:
“当时,那仲孙狄差不多也是和你一样的反应。不对,估计比你反应还大。”
他又接上方才的话,道:
“那道士躲也不躲,也不害怕。方要被抓住,就只听到殿外一个清冷的女声,叫了仲孙狄的名字。”
“众人闻声探了过去,竟是发现苏闲止,披着一身血衣站在他们身后。这谁能不害怕啊!”
同伴依旧浑身冒着冷汗,问道:“是。。。。。。是有人假扮的吗?”
“问的好!”
只见挽着袖口的男子肯定一声,接道:
“这你可真问到我的盲点了。我也没看见,就是听说的。说那穿着血衣的‘苏闲止’一脸的嫉恶如仇,却什么话什么举动也没有。”
“仲孙狄以为是有人故弄玄虚,于是便叫手下过去把人拿下。谁知道,竟是眼睁睁扑了个空!”
同伴语气带了些恐惧,还是疑惑道:“扑了个空?怎么可能?”
男子又道:“我也说呢。不过他们都是这么传的。说是那些人扑过去的时候,苏闲止就跟大火烟尘一样散了。没过多久呢,又是重新站在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