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超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知足吧老大,要是让你象常建东一样,想看小雅一眼都难,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好好哄哄她老大,小雅雅是个精明懂事的女人,我觉得她不会一直这么对你的。”
国立看了看玉超吸了口烟。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不相信文淑雅就这么和我过一辈子。”
“她一年不让我碰她我就等一年,她十年不让我碰她我就等她十年,我就拼命对她好,我就不信她是铁石心肠舍得一直这样折磨我。”
“反正她现在是我老婆了,无论她怎么折磨我,我都死也不会放她离开。”
在淑雅和建东的婚姻出现变故以前,只要吃过晚饭没事,两家的父母总是约在一起到大院花园里散步,两家的爸爸也经常坐在一起下棋。
可现在建东父母再也没有出门散过步。
建东父母是时时刻刻盯着可怜的酒鬼儿子,怕他这次喝醉以后,再也醒不来了,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享受生活。
淑雅父母是没有脸面再出门,面对邻居们的闲言碎语。
和建东爸爸一个单位工作的淑雅爸爸,面对突然象苍老了很多的建东爸爸,羞愧的一心想调离单位。
这一年的冬天,都过了冬至了,还没有迎来第一场雪,但是天却干冷干冷的,经常刮起大风。
按照国立老家的规矩,结婚第一年的新媳妇应该回老家给父母和亲戚邻居拜年的,国立爸爸妈妈刚刚进入腊月,就催促国立,今年带着他们陈家的漂亮新媳妇早早回家过年。
在国立母亲的心里,淑雅就是他们老陈家的福星,他们家的骄傲。
虽然结婚那天儿子被建东差点弄死,婆婆还是觉得国立之所以没有死,是这个象从画里走出来一样漂亮贤淑的媳妇,给儿子带来的福气。
现在只要去过国立婚礼现场的亲戚邻居,都在疯传大陈庄已经铁定打一辈子光棍的,陈家的老儿子陈国立,现在竟然娶了一个象仙女一样好看的媳妇,一辈子都很难见到这么好看的。
当然最后还会加上一句话:人家儿子有本事。
“宝贝,我们二十六就回去吧?妈天天催,我们早回家两天。”国立趴在淑雅床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正在看书的淑雅抬起头看了看国立微微点点头。
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是中国传统文化,民间祭灶,扫尘、吃灶糖的日子。
民谣中‘二十三,糖瓜粘’指的即是每年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日的祭灶神,有所谓‘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说法,也就是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为二十五日举行。
在建东生长的这个城市里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有一个传统。
出门的人,都要在这一天晚上的十二点以前赶到家里,要不神仙就会把他挤到外面,永远也不许再回来。
所以出门在外的人,总会在那一天尽量赶回到家里来。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老辈人的规矩已经有好大改变。
但是只要有条件,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人们都不出门,以免被神仙挤到外面。
老天爷终于在小年这一天给人间送来今年的第一场雪,而且下的又特别的大,惹得孩子们都出来在大院里堆雪人打雪仗,一直闹到大人来拉着骂着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当家家户户都在家里过小年和家里团聚时,建东的爸爸妈妈却看着满桌子的菜,坐立不安的等待儿子从外面喝酒回来。
“老常,怎么办?这都快十二点了儿子还不回来,外面的雪又下这么大,我们出去找他吧?”
妈妈心急如焚的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下的越来越大的雪,对坐在沙发上狠命吸烟的爸爸说。
爸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猛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大衣:“走夫人,我们出去找儿子。”
冒着大雪出去到大街上找宝贝儿子的爸爸妈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可怜的宝贝儿子就坐在大院,和心爱女人经常玩耍的游乐场的雪地里对着酒瓶狂饮。
建东对这个游乐场感情太深了。
虽然它经过了二十多年的风霜已经破旧不堪,但是这里却到处洒满了淑雅的欢笑声。
精神恍惚的建东,仿佛听到了淑雅甜甜的在叫他东东哥哥。
可当他东摇西晃的从雪地里爬起来到处找时,游乐场却空无一人,痛不欲生的建东全身痉挛的卷缩在雪地里放声痛哭
这个晚上淑雅的爸爸妈妈同样难熬。
没有宝贝女儿在身边的爸爸妈妈,面对着一桌子菜谁也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