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弦音》第45集:太后施压
皇宫内,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却仿佛照不进婉兮那满是忧愁的心底。近日来的种种遭遇本就已让她心力交瘁,可如今,更大的难题又横在了她的面前。
太后居住的慈宁宫,向来是这宫中最肃穆威严之地。此刻,婉兮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沿着长长的宫道,一步步朝着那座宫殿走去。她身着一袭素色宫装,往日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忧虑,身边的丫鬟翠柳亦是一脸紧张,小声地劝慰着自家主子,可那话语在这凝重的氛围下,显得如此无力。
踏入慈宁宫的大殿,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太后端坐在上方的凤椅上,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精致的凤冠,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丝毫未减她身上那股威严的气势。太后身旁站着几个贴身的嬷嬷和宫女,皆是低垂着头,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剩下婉兮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婉兮盈盈下拜,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声音虽平稳,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太后微微抬眸,目光淡淡地扫过婉兮,那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与不满,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起来吧,赐座。”
婉兮谢过太后,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却依旧不敢抬头直视太后的目光,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太后发话。
“哀家听闻,你在这后宫之中,可是没少遭遇危险啊。”太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
婉兮心中一紧,赶忙回道:“回太后的话,许是臣妾福薄,才引得这些是非,给后宫添了不少乱子,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哼,福薄?哀家看你这恩宠不断,倒不像是福薄的样子。只是你这一次次陷入危险,可把后宫搅得不得安宁,这宫规、这秩序,难道都要因你一人而乱了不成?”
婉兮听闻此言,心中委屈不已,她何曾想过要扰乱后宫秩序,那些针对她的阴谋诡计,哪一件不是她被动承受的呢?可她深知此刻不能辩解,只能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太后教训的是,臣妾实在愧疚,给太后和皇上添了诸多麻烦。”
太后看着婉兮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并,没有丝毫心软,反而继续说道:“哀家知道皇上宠你,可这后宫佳丽众多,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因着皇上的宠爱便引得各方算计,那这后宫还如何能安稳?你呀,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哀家觉得,你还是主动向皇上请辞,远离这后宫纷争的好,也算是为后宫做了件好事。”
婉兮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捶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会如此直白地让她离开。她与皇上之间的感情虽不能宣之于口,可那也是她在这深宫中最珍视的东西啊。此刻要她割舍,就如同要挖走她的心一般,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哽咽着说道:“太后,臣妾……臣妾实在舍不得皇上,还望太后开恩,让臣妾留在皇上身边,臣妾定当谨小慎微,再不敢惹出是非了。”
太后眉头一皱,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哀家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了后宫着想。你莫要以为哀家不知道,你那些心思,留在这后宫,终究是个祸患。这是哀家的旨意,你敢违抗不成?”
婉兮身子一颤,她深知太后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在这后宫之中,违抗太后的旨意那可是大罪。她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含泪应道:“臣妾……臣妾不敢,臣妾谨遵太后旨意。”
太后见婉兮应下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说道:“嗯,你明白就好。哀家也不想为难你,只是这后宫的安稳比什么都重要。你回去好好想想,该如何同皇上说吧。”
婉兮再次起身,行了一礼,声音沙哑地说道:“臣妾告退,谢太后教诲。”说罢,便缓缓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出了慈宁宫的大门,婉兮只觉得双腿发软,若不是翠柳在一旁搀扶着,她怕是要跌倒在地了。那一路上,婉兮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太后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割在她的心上。
回到自己的宫中,婉兮径直走进了内室,坐在床边,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翠柳在一旁看着心疼,一边递上帕子,一边劝慰道:“主子,您别哭坏了身子呀。太后的旨意虽难违,可咱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皇上能留住您呢。”
婉兮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可那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抽泣着说:“翠柳,你不懂,太后的话皇上怎会不听呢?我与皇上……我是真的舍不得啊,可我又能如何呢?”
翠柳也跟着红了眼眶,她知道主子对皇上的感情深厚,此刻要割舍,那得多痛苦啊。可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默默地陪着婉兮。
婉兮哭了许久,渐渐止住了眼泪,可心中的悲伤却丝毫未减。她望着窗外的天空,思绪飘远,回想起与皇上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赏花的午后,皇上温柔的笑容;那些在御书房相伴的时光,皇上专注的神情……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最珍贵的宝物,刻在了她的心底,如今却要她亲手舍弃,她怎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