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明白,&rdo;特丽丝被弄糊涂了。
&ldo;我觉得他就在这所房子里。&rdo;电话那头的那个妇女压低声音说。
现在特丽丝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了,是埃伦?朗达。她感到很吃惊,这位女士的
声音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特丽丝一直记得她的声音冷冰冰的,现在不是了,也不是
葬礼上那悲痛已极的嚎哭声,是恐惧的声音,令人胆战的声音。
&ldo;谁在追你?&rdo;
&ldo;他觉得他很机警,可我听见他的脚步声了。&rdo;
&ldo;从家里出来,&rdo;特丽丝说。&ldo;找个地方报警。&rdo;
&ldo;我报过警了,警察不管,他们说……&rdo;
埃伦的声音断了,传来的是个低沉的男中音。&ldo;喂,谁呀?&rdo;
特丽丝的心跳到嗓子眼了,她鼓足了勇气调动了全身的力量才没有把电话挂上。
&ldo;你是谁?&rdo;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带有一种威吓力。
&ldo;我是罗伯茨医生。你是谁?&rdo;
&ldo;噢,原来是你呀。&rdo;特丽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放松了一些。这时她听
到电话那头有一个男人在和一个女人争辩的声音。&ldo;是特丽丝?阿尔宾。&rdo;
&ldo;特丽丝你好。我刚才听到了几句,埃伦说有人在追她,是吧?&rdo;
&ldo;是啊。&rdo;
&ldo;对不起,她打扰你。她的儿子们一直在想办法看住她,可又不能一天24小时
盯着,最近只要得到机会她就给人打电话,说有人追踪她。&rdo;说到这儿,他喘了一
口气,沉重的呼吸声传过来,特丽丝听得清清楚楚。&ldo;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她
的孩子也不愿正视这件事。我对他们说他们的母亲是想找人咨询咨询。我不能只是
靠打针来对她进行治疗,她的情感方面的问题我解决不了。说不定还得把她送到专
门机构住一段时间,谁知道呢,这方面我一窍不通。&rdo;
&ldo;她出什么事了?&rdo;
&ldo;悲伤、沮丧和各种闷在心里的情感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我说过,我对这
方面的症状一窍不通,但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鲍勃的自杀‐‐啊,是去世,成了
催化剂,勾起了这些说不清的东西。&rdo;这时,罗伯茨背后的争论声更响了,更激烈
了。&ldo;对不起,请你原谅。这儿的情况有点儿严重了。谢谢你的耐心与合作,我会
和你联系的。&rdo;
还没等特丽丝说一声再见,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上了。特丽丝把电话慢慢地放下
了。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犯罪感,好像是背叛了埃伦对她的信任。这个念头很奇怪,